但至少她有一百万了,没完成曹妈妈交代的任务也无所谓了。
她不是风尘女,只是个家道中落的二十出头的女生而已。
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父亲,等着医药费,摇摇欲坠的家庭还欠了外面几十个亿。
父亲一度有过自杀的念头,被她哭着跪着求他才肯活在人世。
谁能想到几年前她还娇纵跋扈到去挑男人包养呢。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灯亮着,打开门,继母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紧盯着她,“去哪了?”
陈之玉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没看她便答,“我拿到了一百万,明天就去医院,爸爸得赶紧动手术才行。”
“呵。”继母冷笑几声,站起身环着她走了几圈,令人讨厌却又毒辣的目光反复在她脸上身上打量,“你出去卖了?”
陈之玉本是喝着水,硬是被她的话隔应到了,将玻璃水杯往木桌上重重一放,开水溅了大半,瞅着手忙脚乱躲开的继母,冷声道,“嘴巴有空就用针线缝一下,如果不会缝我帮你缝。”
继母倒是也不怒,风韵犹存的丽脸上一丝得意的笑,“哟,陈之玉大小姐,你还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大小姐呢。”
“啧啧,瞧瞧你这嚣张跋扈劲,家里都这么穷了还不认命吗?”
陈之玉没心思跟她呛嘴,她的确不认命,才会对这个家不离不弃,常常面对债主的骚扰还要笑脸相迎,不敢得罪。
她要是认命了,早在破产前夕便拿着父亲给她的巨款存折,签了那份父女关系断绝合同远走国外了。
然后丢下父亲一人承担所有压力与痛苦。
可她就是不认命。
陈之玉在心里苦笑,喝完水打算回房。
不等她提步。
“明天去参加一个晚会。”继母坐回沙发上,修着指甲,噼噼啪啪地响着指甲被剪裂的声音,“能去的都是昆城以及全国各地的权贵,你要是表现好了兴许还能给陈家拉点钱,这机会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帮你争取到的。”
陈之玉不以为意,陈家都没落好几年了。
早就被昆城新兴企业家们拍死在沙滩上,成为没落家族了。
这种权贵集聚的晚会能有陈家一席之地?
简直是笑话。
继母见她不信,倒也有些愠怒,“你不信就算了,虽然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就收到了邀请函,但你要是不去看到时候你爸爸知道了会不会在心里恨死你。”
“就算是真的,以我们陈家这样子,别人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向我们伸出援手。”
陈之玉问出了关键,她才不会自信到认为凭着自己在晚会上表现好就可以令人刮目相看,冒着巨大的风险进行投资。
“有一个人一定会帮我们的。”何俏风语气笃定。
“谁?”
“赵匠。”何俏风回答,“也许你不认识,但那里总会有人认识他的,他是你父亲多年未联系过的旧友,十几年前是真正掌管着昆城的霸主。”
“邀请函呢?”陈之玉表情有了一丝松动,看何俏风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这种晚会能有陈家的份。
何俏风没有直接回答她,眼神嫌弃地盯着她的素白连衣裙,“你有晚礼服吗?”
陈之玉怔了下,晚礼服啊,多少年没穿过了,那些旧的晚礼服也被她卖二手换钱去了。
“没有我会给你准备。”何俏风仍是说个没完,“真不知你干了什么龌龊的事,一晚上一百万,昆城头牌也没你这么贵。”
陈之玉没有反驳,虽然她没有跟谢华亭发生那种关系,但做了那样的事也没法为自己解释什么了。
其实如果谢华亭不是谢聆衣的话,她也不会跟那个人发生关系,她准备了迷药,可到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和谢聆衣有了再一次的瓜葛,只好期待不要再见到他了。
过去的那些日子无论有多甜蜜,多痛苦都不存在了,因为他是谢华亭,不是谢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