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情深不浅

第31章 我会陪着你

  “好了,继续手术吧。”

  签完了字,盛云洲把声明递给了护士。

  护士什么也没说,接过声明书,立刻返回手术室。

  我还没有点发蒙,半晌才反应过来,盯着他问:“你怎么来了?”

  他哼笑一声,“遇上这种事,知道你肯定发慌,我过来看看。”

  的确,一旦遇上生死攸关的事,我总是举棋不定。

  虽然在公司里,我也算是决策层,面对上千万的生意,我也从来没犹豫过。但是从小到大,我失去的亲人太多。所以对死亡格外畏惧,一旦遇上这种事,我就下不去决断。

  还好盛云洲赶来了。

  “谢谢你。”

  我沉声说。

  他走了两步,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

  因为个子高,两条长腿支起来,让本来很宽阔的走廊,显得有点逼仄。

  他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低声说:“走来走去也没用,过来坐一会儿。”

  刚刚我像只没头苍蝇,只会乱走乱撞,一点也定不下心来。现在盛云洲来了,我感觉心里突然有了底。好像有他陪着,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我什么也不用怕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依赖他的?

  现在这种时候,我没有时间深思这种问题,只想着全心依赖他。

  坐在他身边,我颤声问:“刘叔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盛云洲好像很累,他靠在座椅上,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哑着嗓子说:“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陆紫萱,你得学着接受。”

  我鼻子一酸,他搂住了我的肩膀,又加一句:“我会陪你。”

  没有虚假的安慰,却有贴心的陪伴。

  就一秒吧……让我放纵一秒……

  吸了吸鼻子,我忍不住偏头靠在他肩膀上,抽噎着说:“盛云洲,真的谢谢你。”

  他低声笑了一下,“不叫我盛总了?”

  这一刻,不想当他是盛总,很自私地,想让他只做我的盛云洲。

  “嗯。”

  我轻轻应了一声。

  “那以后,也不许叫盛总,听见没有。”

  这次,我没有回答。

  时间过得很慢,几个小时,长的像是一辈子。

  终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我弹簧一样弹坐起来,奔过去问:“怎么样?手术怎么样?刘叔有事吗?”

  出来的是许亚飞,他脱了口罩,长吁一口气,“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悬在我心口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许亚飞又说:“现在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生命体征都平稳,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接下来细心养护就可以,没什么大事了。”

  “许医生,真的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工作中的许亚飞,显得格外严肃稳重,和那一头金发很不和谐。

  叮嘱我两句后,他回去换衣服,我再回头去看盛云洲,他背靠着椅子,居然就在走廊里坐着睡着了。

  这几天他都没有联系过,肯定是连续工作了。

  现在听说我有事,这么及时地过来陪我。也不知道是累成了什么样,居然能在这么吵闹的地方,用这么难受的姿势就睡着了。

  心里发酸,又很温暖,我过去碰碰他的肩膀,“盛总,找个休息室去睡吧。”

  他睡得很浅,立刻醒过来,“嗯?”

  我说:“您找个休息间去睡吧,在这里容易着凉的。”

  刘叔手术成功,我心里的石头落地,这才有心思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他乍一看,还是西装革履,发型一丝不乱,风度翩翩的模样。可仔细一看,就不难发言脸上的疲惫,还有眼睛里浓重的红血丝。

  更加心疼和不安,我正要再劝,他突然问:“你叫我什么?”

  “盛总……”

  男人脸色立刻一沉,“再叫一遍。”

  刚刚刘叔生死攸关,我控制不住自己,叫了他的名字。可现在,刘叔好了,我清醒过来,又开始后悔刚才的放纵。

  被他一句逼问,我攥紧了手指,低声说:“盛总,刚刚对不起,我一时糊涂……”

  “砰”的一声。

  没等我说完,盛云洲单手捶了下墙面,冷着脸站起来,一语不发就走掉了。

  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我深深叹了口气。

  当晚,我留在了医院里,陪护刘叔。

  二十四小时里,没发生任何异动,刘叔安全转入普通病房。

  第二天下午,他醒了过来,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要喝水。

  我欣喜极了,连忙端了水杯过来,用棉签蘸着,滴在他干裂的嘴唇上。

  水滴滋润了他,他虚弱地说道:“让孙小姐这样照顾我,真是……真是折煞我这把老骨头了!折煞我了!”

  这个老人家,自己都这样了,还在恪守着所谓主仆有别的规矩。

  我忙说:“刘叔您别说了,我一直把您当成我的长辈,什么折煞不折煞的?”

  他眼睛里泛着泪花,看了我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孙小姐,我真是……”

  说到一半,哽咽起来,让我也心头一酸,握住了他干燥粗糙的大手,“没事了刘叔,手术很成功,过些天您就可以出院了。”

  “嗯。”

  我们正说着话,门一响,我一回头,是许亚飞。

  “许医生。”

  我站起身,忙和他打招呼。

  “老人家怎么样了?”

  他和我寒暄两句,就去询问刘叔的病情。

  刘叔刚刚醒过来,还很虚弱。艰难地说了两句,许亚飞一笑,“看来恢复的很好。这把年纪了,能这么快醒来就很不容易。”

  听了这话,我也宽心很多。

  许亚飞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要走,我送他到门口,正要回病床前照顾刘叔,他突然对我说:“你跟我来一下。”

  “做什么?”

  他口气异样,让我心里一颤。

  跟着他出门,在走廊安静处,我忍不住又问:“是不是刘叔有什么危险?”

  他摇摇头,“不是刘叔的事,他挺好的。”

  “那您叫我出来?”

  “是有关云洲的。”

  “盛总?”

  我吓了一跳。

  “嗯。”许亚飞说,“昨天他从医院出去,也不知为什么,情绪很不对,叫我出去喝酒到半夜。本来我给他叫了代驾,可谁知道,他半路把司机赶走了。”

  昨天他为什么情绪不对,许亚飞不知道,我却清楚得很。

  我心里慌乱的时候,把他当成救命稻草,紧紧抓住。等情况好转,我恢复了理智,又立刻反水。

  换了我,肯定也恨死我自己了。

  听到这里,我十分不安,一颗心已经噗通乱跳,“他出事了?”

  许亚飞继续说:“是。他非要自己开车回家,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直接把车开进了半路的柳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