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的隐婚新娘

 第十七章 回首往事

  陈之玉眨巴着眼睛看她,一副单纯无害决不骗人的模样,“我拉尿很快的,再不去我膀胱都要爆炸了。”

  陈之灵表情继续崩,过了好久,她才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高傲的女王样,“陈之玉,也许你不知道,在你和他接吻的那一刻,我真想杀了你。”

  陈之玉没再搭话,沉默着转身走掉,如果陈之灵知道昨晚她还和谢华亭玩了那么羞耻色情的“游戏”,她会不会想把她碎尸万段。

  可能真的会。

  不远处就是一间厕所,她的避难之所。

  可她不能在厕所躲一辈子,正如她不能忍陈之灵一辈子。

  她可以在嘴上和她硬呛,可以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陈之灵绕到发疯,但她觉得都没意思。

  她天生不是玩勾心斗角的料,陈之灵从小跟别人勾心斗角到大,她玩不过她。

  这时候陈之玉忽然觉得她得回去多看一些宫斗宅斗官斗小说才行,就算不能反击也得自保。

  手机铃声此刻响起,陈之玉看了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昆城。

  接通后,那边响起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很好听,他报了一个地址,末了,加了句,“进行了断。”

  她听得出来,这男人是谢华亭。

  他要和她进行了断。

  可是,了断什么?

  陈之玉苦笑,他们之间不是在他还清欠款时已经了断了吗?

  是他记仇多年,从国外回来后报复两次,让她受的羞辱一次比一次难堪,这还不够让他了断?

  可她的脚却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不由自主地往他说的那个地方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在指引她,去见他,去见他,去见他。

  去见谢聆衣最后一面,那是谢聆衣,不是谢华亭。

  到了他说的地方,看见谢华亭站在一处树荫底下,这棵树很高大,开着白色的小花。

  他靠在树干上,花香浓郁,风吹话落,细碎的花瓣掉落在了陈之玉黑发上,肩上,看着这些花瓣飞舞洒落,陈之玉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相似的场景。

  她站在他的对面,凝视着他的眉眼,清冷如雪,不忍亵渎。

  陈之玉感慨着,当年的自己真是色胆包天了,才会去染指谢聆衣,那个清高到仿佛世间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冷漠少年。

  “我来了。”陈之玉见他沉默,她便打破沉默,主动离他近了点。

  他又长高了,以前是182左右,十七八岁,现在是186左右,二十三岁。

  她以前是165,现在依旧165,一点没长,这让她有点落差。

  谢华亭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陈之玉识相地过去,和他一起靠着,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陈之玉歪头,“其实来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刚才那一出闹剧,你看的开心吗?”

  谢华亭眼中完全看不见阴谋的火焰,只有幽深的黑,“很痛快。”

  “是啊。”陈之玉叹了口长气,“我本来挺怨恨你的,后来想了想,算了,就当是我的报应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年遇见你根本就是个错,你那一阵子很不好过,很不痛快吧,好的,现在换成我不好过不痛快了,一报还一报,我没资格怨你,怨命运。”

  她以为她说的很豁达,很有看透红尘的禅意,以为他也会跟着她一起释然,然后相逢一笑泯恩仇。

  可他没有,她仰头看见他冷的发寒的侧脸,哦,她想起来了,他是谢华亭,是昆城最有权势的男人,她不可以在他面前乱说话的。

  所以陈之玉闭了嘴,任心头的苦涩酸涩蔓延到嘴角,硬是没吭声。

  “说话。”

  不知沉默了多久,陈之玉快要睡过去,铿锵冰冷的声音响起,将她的瞌睡虫全吓飞。

  她讶然地瞪着他,见他的脸如雕塑般沉静冷漠,皱着琼鼻道,“我刚才说话了,你又不开心,你让我说什么?”

  谢华亭转过身面对着她,本是冷硬的脸色忽然有了几分意味深长,黑眸如墨,伸手将她额上几缕头发捋到一边,他低低地说,“你现在这样子,不会怀念从前的那个陈之玉吗?”

  怀念啊,尤其怀念你还在且你还在我身边的那个时候。

  陈之玉苦笑,心里话说不出口,敷衍的话他听不下去,她怎么答,“谢华亭,我们不要再说过去了好不好,往事重提,你我只不过是在回想一桩桩痛苦的记忆而已。”

  谢华亭逼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沁冷如冰,“那好,你觉得说什么才好?”

  陈之玉长睫细微地颤动着,眼波轻横,“我和你已无话可说了,我没必要为以前的那些错误还债还那么多次,你放不下过去,因为你觉得你的过去有一个金主,这个金主如今过着底层穷苦的生活,你觉得这是屈辱,那我们就都不要提,谁也不要刻意记起。”

  不知道是因为夜深的关系,陈之玉发现谢华亭的目光在转冷,渐渐的,类似于戾气的东西在他的眼底流窜。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陈之玉摇头,“我一直都摸不透你。”

  她的话惹到了谢华亭,他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一步步的把她推到了树干上,咬牙切齿:“那你就闭嘴。”

  陈之玉有些蒙然。

  “我的确很厌恶你。”谢华亭的眼里含戾气:“你有未婚夫还不知廉耻地全国找男人包养,和那些年到中期正日发骚的富婆没什么两样。”

  “你从不把别人当人看,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觉得金钱可以降伏一切,你可以践踏别人的真心,玩弄人心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吧,陈小姐。”

  “你可以前一秒和一个男人亲吻拥抱甚至上床,转头又到另一个男人面前装纯装天真,欺弄别人的信任,那时的你肯定觉得自己风情万种吧。”

  陈之玉张着嘴巴听他一条一条气势凌厉地陈列她的罪状,然而,她似乎一条都听不懂,不知他在说什么。

  她不是白莲花,她犯过的错她都敢大胆承认,可,谢华亭说的这些她真的没做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看着他铁青的脸,陈之玉皱眉,她怕他不信,抽出手举在额头旁,想要对天发誓,却又被迅速地抓住。

  谢华亭的手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目光如同利剑,剑芒冷厉。

  陈之玉被谢华亭盯得心里发毛,发虚,小声的,“我以为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打了你,把你当奴隶一样地鞭打。”

  谢华亭一声不吭,继续保持者冷淡的表情。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你护着陈之灵,陈之灵害惨了我,我差点被勒令退学,多亏了父亲,才能继续上学,她跟我说,是你帮了她,我气不过,我才……”

  陈之玉越说越吞吐,好像说这些谢华亭并不爱听,因为他曾被她鞭打,这对如今万人之上的他来说是不堪回首的。

  可她觉得不说这事,心里闷的紧,“可是,我也赔偿了你啊,那天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