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妖姬苏妲己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不动怒?”姜王后神情扭曲,阴森低压声音,“本后为何不动怒?大王为了一个小小的妃子,竟然亲自解毒!这样身为王后的我情何以堪?”

  她自然知晓,大王亲自解毒是代表着什么。

  可尽管如此,此时的姜王后却别无办法,只能在这深宫大院里懊恼怨恨。

  懊恼大王对自己的无情抛弃。

  怨恨苏妲己的长命,还有那绝代风华的面貌。

  她从芳华时期就入住这深宫大院,每日和那些争相邀宠的妃子争来夺去,被人陷害下毒的事情,自然不在少数。

  可是大王呢……

  她那时同妲己一样,在中毒时想要大王的陪伴,得到消息永远都是他从哪个宫里宠爱哪位妃子,哪个小国又献上来多么倾国倾城的美人。

  她虽每次都堪堪度过危险,不断的在心底自我安慰,大王是整个天下的君王,自然不可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可现在呢……

  姜王后的脑袋里像是有呢喃,不断的重复着她内心的那份不甘,对妲己越加的嫉恨起来。

  她在厢房里来回度步,神情癫狂。

  连裳跪在地面上,见王后娘娘露出这副模样,不着痕迹的后退拉开距离。

  “娘娘,妲己已经逃脱危险,现在应该醒过来了!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既然大王对这个狐狸精念念不忘,那本宫只能委曲求全去安抚一番了,不过本后可没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姜王后冷冷一笑,睨了连裳一眼,宽大衣袍微微一挥,“起身吧,这件事情我们要从新再议,不过……”她顿了顿,从衣袍中拿出一块棕红色的木牌,扔给她:“你现在去国公府一趟,就说本宫有要事要与父亲商议,让他尽快进宫。”

  说完,神情恢复最初尊贵高雅的模样,翘着兰花指轻轻抚过发髻,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出厢房。

  尚秀宫内。

  妲己侧卧在床榻之上,纤纤玉手抵住下颌处,另一只手捻着玉葡萄含入嘴中,汁水肆意。

  她伸出小舌舔舐唇瓣,悠悠然的叹了一声,“到底还是下手了啊。”

  到底自己还是躲不过啊。

  不过这一国的王后是不是太过于小心眼了一些?

  她都躲得远远的了,竟然还这么心狠手辣的想要除掉自己。

  妲己真的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命大,还是要感谢帝辛一番。

  她知晓对自己下手是缪钰儿,而那个高高在上,一向看自己不顺眼的姜王后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青竹看着自家娘娘一会叹气,一会儿出神的,想到那缪钰儿来送那盒吃食的时候,格外在意。

  “娘娘,你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下的去手?!”

  “这为了自己利益的事情,谁不会去做?”妲己淡淡的回答,用手绢擦拭着玉葡萄的汁水,美眸眯起的落在阳光灼烈的窗外,“青竹,你要记住,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就是在告诉我们,为人如果不为自己着想,那么就会为天地所不容。”

  是啊,天地所不容。

  如果那商纣王没有救治自己,那她是不是就要命归黄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过来才短短数月,就经历了这么多的阴谋阳谋的阴私事,此时的妲己,神情中带着浓浓的疲倦。

  窗外的阳光折射在她的侧颜上,衬得她略施粉黛的脸上磨出了一丝娇弱。

  她举起手,迎着阳光。

  有些怀念自己在现代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用考虑这么多的阴谋阳谋,就看个张艺谋的电影,她都觉得满足。

  忽然,窗外闪过一抹绛紫色的身影,他单手背在身后,就站在大门的方向淡淡的凝望着她。

  一男一女遥遥相望。

  她手中的动作顿住,把手从半空中收回,心中哀叹一声,他怎么又来了。

  妲己整理了一下衣衫,不情不愿的勾起浅笑,走出厢房来到帝辛面前,微微俯身,“大王,万福。”

  “别惦记这些没用的破规矩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臣妾的身体无碍……”只是有点腿软而已。

  妲己心中极其复杂,面上笑的灿烂,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有种想罢工不干的感觉。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中毒了,又被他救了一命。

  她真的愿意在冷宫里呆一辈子,永远不出来都可以。

  可现在……

  她不仅升职了,在这皇宫里一日安生日子都没有过,受尽了各种的摧残,还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真的是够了。

  帝辛看着站在眼前的女人,胸膛伤口的刺痛感带上了痒意,心口空虚的瞬间被填满。

  “孤看你的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太医的医术不精?”

  “没有没有,是臣妾刚醒过来,知道自己被下毒的事情,有些惊讶罢了……”

  帝辛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握住她的手腕,领着她朝着厢房走去。

  青竹在看到大王出现在这里,又瞄着自家娘娘脸颊泛红,以为是害羞,捂着嘴偷笑着,把厢房里的奴才婢子都给指使了出去,贴心的帮两个人把门关上。

  ‘枝丫’的一声,妲己脸色一僵,回过头一瞧,就看到青竹那丫头竟然把门给关上了。

  厢房的气氛沉默。

  帝辛坐在床榻上,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身姿婀娜的女人,狭长黑眸带着审视、复杂,沉思半刻,拍了拍身侧的床榻,“过来,让孤瞧瞧。”

  “是。”

  妲己点头答应,略显疏离的坐在他身边的位置,微低着头,心乱如麻,耳边却又响起了一阵低沉声音,“难道孤已经可怕到,你都不敢抬头看了吗?”

  “哪里,大王说笑了。”

  她闻言,连忙刚想要抬头,下颌便被禁锢住,强硬的抬起,对上他的黑眸。

  “孤,现在得了一种病,药石无医!你可知晓是什么病症?”

  “臣妾……不知……”

  帝辛凝视着面前的女人,胸膛里的跳动随着她的一颦一笑更加活跃了。

  即使一日不见,都觉得心慌。

  “孤也不知晓这是什么病,就觉得一日不见你,孤这心里空落落的,急着去寻你的下落,可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感觉。”

  他纤长骨感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