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走了之后,我和司狄还有欣雨一直在客栈和镜湖之间来回奔走,去探询往生阵的情况。
而奇怪的是,老板这两天好像在忙什么事情,我们出去时也不见他的身影,也不再有人叮嘱我们别靠近镜湖。
这天,我们刚刚下楼,就看见前台的服务员小郑正要往外走,步履匆匆,还差点撞到门上。
“小郑,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我看着他这样着急,不免问道。
小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说:“听说镇子那边又有人出事了,老板还在那呢,我去看看!”
“你是说镜湖吗?”我心里一惊,难道又有人被吸入往生阵中了?
小郑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最后一急说道:“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听小郑这么说,我们也欣然应允,答应和他一同前去。
刚来到镜湖边,就发现这里围了好多人,还有妇女的哭喊声从人群中心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向一旁的一个镇民。
镇民看了我们一眼,叹气道:“唉,又有人在镜湖边失踪了,还有个小孩,但孩子没掉进湖里,在岸边昏迷不醒,都没气了,但孩子他妈不信,这会儿正抱着他哭呢!”
竟然有人没被吸入镜湖!我忍住内心的惊诧,挤进人群,只见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被一个哭得泪流满面的妇女抱在怀里,双眼紧闭,怎么叫喊都不醒。
我走到孩子妈妈面前,俯下了身子观察小孩的情况。
小男孩的面色青白,毫无唇色,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像是咬破了嘴唇所致。
我拿手指往他的鼻子探去,发现鼻息极其微弱。我突然觉得情况不妙,又赶紧摸向他的颈动脉,发现还有跳动从指尖传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大姐,麻烦您把孩子平放在地上,我有办法让他醒来。”我耐心劝说着这位伤心不已的母亲。
一听我可以让孩子醒来,她也停止了哭泣,按照我说的,把孩子放在了地上。
我用在学校学过的心肺复苏术,有节奏地按压着小男孩的胸口,并暗自运行体内的灵力为小男孩探询。
而在一旁的镇民说话了,“不顶用的,刚才都已经试过了了,根本不管用,怕是不行了。”
小男孩的妈妈听了,对着那个镇民咆哮,言词粗鄙地骂他为何咒自己的孩子,那镇民嘴里小声呢喃了一句“疯子!”就离开了,而男孩的母亲在一旁哀求我一定要救活她的孩子。
其实情况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糟糕,这个小男孩只是惊吓过度,一口气被压在了胸口提不上来。
但我在动用灵力的过程中发现,这个男孩的灵魂有些虚弱,好像是被什么束缚住过。
不一会儿,孩子逐渐醒了过来,也开口说了话,不停地喊着“妈妈”。
小男孩的母亲转悲为喜,抱着自己的儿子激动不已,还对我不停地道谢。
这倒弄得我挺难为情,我并不懂医术,只是以一点灵力护养了被惊吓的魂魄,这个男孩的气息也就恢复了正常,慢慢醒了过来。
男孩醒后,人们也逐渐散去,司狄走过来将我扶起,笑着为我拂起散落的头发。而欣雨,则在一旁为我鼓起了掌。
“苏菻,你好厉害呀!你是没看到刚才孩子醒来的刹那,镇民们都惊呆了!”
“我不过是歪打正着而已,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是孩子的母亲太紧张了!”对于欣雨的夸赞,我并不觉得自己真的有那么厉害。
“哎,小郑呢?”周围的人都各自回去了,只留下镇长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在湖边寻找另几个人的下落,而带我们来的小郑,却不见了踪影。
欣雨摇摇头,“不知道,刚才你救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他带着客栈老板提前悄悄走了。”司狄这时跟我们说道。
“悄悄走了?”我有些不明白司狄的意思。
司狄“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临走时老板的脸色并不好,手好像还受了伤,见小郑来,嘱咐了几句就让小郑扶着他走了。”
“你是说,老板有事瞒着我们?”我好像明白了司狄话里的意思。
“也许,小男孩昏迷,他知道些什么。”司狄沉声道。
听司狄这样说,我也把刚才用灵力探询小男孩魂魄的异常跟司狄说了,如我所料,确实是被往生阵所伤。
司狄告诉我和欣雨,从目前了解的这些情况来看,往生阵一般只吸取成年人的身体与魂魄,而这个孩子没被化入阵中,估计也是因为年龄太小的缘故。
“外面不好多说,我们先回去。”司狄看了看四周依旧有人,于是带我们一起回了客栈。
可是刚回到客栈,就发现老板正在对着小郑哭。因为隔着道门,看不仔细,但我走近一看,老板确实在哭没错!
“老板你哭什么啊?”我突然走进,吓了老板和小郑一大跳。
身后的司狄也走到老板面前,对着老板冷笑道:“老板,把你隐瞒的都说出来吧!”
我回身不解地看向司狄,不知他为何这样说。
老板听了,又见我们这架势,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不一会儿就扑通跪下了,哭着喊道:“罪孽啊,真是罪孽啊!”
而一旁的小郑也低着头,闭口不言。
我和司狄欣雨相互看了一眼,决定让老板在今天说个明白。
日光散淡,虽然是正午,但客栈早早地关了门。
客栈里,老板对我们讲述了他一直隐瞒没说的事情。
“其实,在镜湖出事前几天,我曾在晚上去过镜湖。
因为当时店里来了几个旅客,嚷着要吃我们这的一道特色,镜湖里的棱鱼,可是棱鱼只在晚上才浮出水面,店里没了库存,我就去湖上打。
因为是晚上,灯火太暗,我刚钓了几条上来,背后突然被什么咬了一口,然后就晕倒了。直到第二天,小郑才在桥边找到我。
当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过了几天,我就觉得每天醒来身体都特别累,好像没睡过觉似的。
后来,镇上百姓和来这游玩的旅客一直失踪,家家都早早就打烊关了门。
但那天晚上,一直在前台值班的小郑跟我说,他总看见我半夜出去,叫也叫不应,跟梦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