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诧异,他竟然认识我?
“你逃出冥界,在人界作乱,还危害这么多性命,这难道是好事?”说完,感觉到往生阵的反噬,我连忙加大了力度。
“这些凡人并没有死,他们还会重生的,你何苦要我们功亏一篑!”恶鬼厉色道。
“呵,重生?你私自剥夺凡人躯体,还有理了不成!”一听恶鬼这话,我心里的怒火涌上眉梢,而体内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
我再也无法控制,任凭那股热流席卷全身,瞬间,体内的灵力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动,仿佛一汪大海,深沉浩荡,泛起惊涛骇浪。
刹那间,往生阵被我突然散发的庞大灵力回击,最终四分五裂,湖面溅起了极大的水花,而那些凡人躯体眼看着就要落入水中!
我一时着急,转头对着司狄和肖林喊道:“快救他们!”
而司狄和肖林还在因为我刚才的异样而震惊着,我这一喊他们才反应过来,刚好把那些躯体以灵力运回了岸边。
而这些恶鬼气急败坏,全都向我袭来,我连忙用灵力抵挡,却被溅起的水花迷了眼睛,手臂一挥,那些恶鬼统统被我震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可还等不及我诧异,为首的那个恶鬼又向我袭来,我赶紧用灵力缚住了他的脖颈,冷冷问道:“是谁教给你的阵法?”
那恶鬼被我束缚地紧迫难受,惊恐地看着我,再也不敢有什么反击的举动,我这才松了一些力气。
只听恶鬼说道:“是,是邹笠致,他说靠这个阵法可以还阳,还不会损阴鸷,伤阴德。我这才带着手下来布下往生阵的。”
又是邹笠致!我难以抵制心中的怒气,而此刻体内的灵气汹涌磅礴,取之不尽,源源不断,我默念咒语,伸出双手,将灵力汇聚在一起,为百鬼渡魂。
因为这些恶鬼羁押太久,生前又作恶多端,身上的戾气很重,我为他们一一洗去怨念,以灵力指引,带着这上百个魂灵回了冥界,转世投胎。
因为数量众多,恶鬼怨念过重,直至子时已过,夜色渐退,这才将百鬼一一渡化。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往生阵被破,那些旅客的魂魄也被解除了束缚,我将这些魂魄渡回他们的躯体内,直至全部完结,心里悬着的那快石头才落了地。
见湖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以及岸上躺着的那些躯体有了生机,我这才完全放心。
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回头看司狄一眼,大脑突然一顿,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上,额头上还被放了块湿毛巾,司狄也正在床边守着我。
“苏菻,你终于醒了!”司狄见我睁开了眼,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道。
“司狄,我这是怎么了?”我一开口,就觉得喉咙火辣辣得疼,声音也有些嘶哑。
“傻丫头,你发烧了。”司狄心疼道。
“啊?我怎么会发烧啊?”我昨天还好好的啊,又没着凉,怎么会发起烧来?
“你昨晚耗费了太多灵力,还以血为引,将灵力注入往生阵引出恶鬼,以致气血翻涌,伤及了自身。”司狄说着,叹了声气,随即又补充道,
“但也因为这个,打通了你体内的灵脉,让你的灵力完全恢复了。”
“什么?!”头脑昏沉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司狄所说的,眨着眼问道。
司狄无奈地笑了一声,替我掖了掖被我挣开的被子,温声说道:“你快躺好,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我听话地点了点头,也不再随意乱动,生怕头上的毛巾掉下来砸我一脸。
而我也在司狄接下来的详细解释中明白了,自己最近来的灼热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因为昨晚破解往生阵耗费了我太多灵力,而我又不知克制,强行破阵,却无意中打通了我一直受阻的灵脉,恢复到前世我还为渡魂师时的强大灵力。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段时日体内的灼热感原来是灵力要喷涌而出所致,而昨晚体内的异常也是因为灵力大增,所以才在耗费了那么多灵力的情况下,将上百个恶鬼一一渡化,还救了那些旅客。
想到这里,我连忙问司狄:“那些人活过来了吗?还有老板,他怎么样?”
司狄笑着道:“都活过来了,安好无虞。老板也早就醒了,现在正在外面忙着招待刚从湖边回来的旅客呢!”
“那就好,我终于可以放心了。”我松了一口气,释然道。
司狄见我这个时候还在担心别人,不仅无奈道:“这个时候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吧,不用管别人,知道没?”
说完,他拿起我头上的毛巾,又试了试额头上的温度,见不烫了,这才起身把毛巾放到一边,去端为我熬的粥。
看着司狄为我忙前忙后的样子,我的心里很是欢喜,甜蜜的感觉从心底一丝丝溢了出来,别样而美妙。
虽然昨晚渡化百鬼令我疲惫至极,到现在都浑身酸软,但也算收获颇丰,不仅为青水镇解决了麻烦,还恢复了这么强大的灵力。
而且看着司狄守在我面前,专心照顾我,还为我熬粥,我喜不自胜地想笑出声。
不一会儿,司狄端来了亲手煮的小米粥,还放了鸡蛋,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放至我嘴边,温柔地哄道:“来,我喂你。”
我听话地低头小口抿着,眼睛却向司狄瞟去,娇羞地看着他深情而专注的样子。
喝完后,我问司狄:“怎么没见肖林和欣雨,他们去哪了?”
从我醒来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们的身影,我不禁暗自腹诽,我都病了,也不说来看看我。
司狄笑道:“他俩去帮老板的忙了,客栈原来的员工还没有全部回来,现在旅客都醒了,又回到了客栈,老板一时忙不过来,他们才去帮忙的。”
司狄说完,我有些诧异地盯着他看,从我醒来就发现,他的话怎么变这么多了?
以前他开口说话都不超过三句的,就算是和我在一起后,也从未这样耐心详细地说这么多。
“怎么了?我脸上什么东西么?”司狄不明所以地问我。
我摇摇头,笑着扑进他怀里。
“哎,你慢点,烧才刚退。”司狄连忙说道。
可我哪里听得进这些话,抱他抱地更紧了,“司狄,我发现你今天话好多呀,大冰脸转性啦?”
司狄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笑了一声,对我说:“我不解释清,你怎么肯放心休息?”
原来是因为我,心里滑过一丝感动,他永远都是这样,事事为我考虑得周全。
“怎么,你嫌我烦了么?”司狄低头问我。
我赶紧摇头,“不是,就是很感动。”
司狄听到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宠溺地说道:“傻瓜。”
和司狄闲聊了一会儿,我的困意又上来了,司狄见状,为我盖好被子,站起身来。
“现在还早,你好好睡一觉,等晚上我带你去看这里的水灯晚会。”
我看着司狄眉眼间露出的疲态,对他说道:“好,你也去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