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客栈

第3章 龙凤和鸣

  我脑海里构思了无数个回去以后对付孟婆的损招,但是目前的意识却无法反抗夫差的行为。

  情事漫长,春水池里龙凤和鸣。

  我不知道我在浴华楼里被他要了几次,只是觉得一开始的欢悦到了最后竟是体力不支地晕厥。

  待我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我的馆娃阁,而天色已经黑沉。

  这一朝情事竟让我睡了一个白昼,现在醒来倒觉得独自空空。

  白白虚度了一天,任务的开端都没开启就过去了。

  我自嘲地趴在床榻上笑了笑,随后吩咐婢子给我端了盘点心垫肚子,吃着吃着竟然又累的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的时候,浑身还是疲惫的如同被车轮子碾压了似得。

  “夫人,大王到了。”

  我人刚下了床榻,衣裳都还没更上就被通知夫差来了。

  我眉头一蹙,折腾我一天了,怎么也没见他累呢,倒只有我累死累活,哪里都疼。

  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吩咐婢子赶紧给我穿衣打扮。

  “大王。”

  约莫一个时辰,我一身红色宽袖窄裙的去了外屋面见夫差。

  夫差倒是真心疼我,一见到我眉眼之中竟是情意绵绵。

  只是,他冲我笑得时候,却是莫名其妙的提起郑旦。

  “美人,听闻旦美人说美人你为寡人准备了一支响履舞,今儿献上。寡人一听美人特意为寡人学习的舞蹈,心悦之极,这不忙不迭地赶来见美人你。”

  猛地一听到夫差说起郑旦,我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件幺蛾子。

  响履舞,亏她编得出来,原身‘施夷光’几时学了响履舞?我怎么没在她的记忆里捕捉到?

  “大王,响履舞,妾身才学了几个花式,上不得台面。”

  我巧笑嫣然地应付了几句夫差,原想着带开话题,让夫差忘记响履舞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夫差居然来了劲儿,非让我跳给他看。

  我暗暗地腹诽了几句郑旦那个来事精,不得不努力回忆以前学过的舞蹈,装模作样地给夫差来了那么一小段”响履舞“。

  “好好好,美人舞姿果然如旦美人所说,翩若惊鸿。寡人心悦。”

  舞毕的时候,我还没站定就被夫差拦腰抱了起来。

  我受宠若惊地搂着夫差的脖子,两眼相望,我竟然被他眼底的情愫绕得小鹿乱撞。

  “大王,您,您喜欢就是妾身最愿意见到的。”

  我挑着好听的话哄着夫差,话里几分真,几分假,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夫差被我哄得喜笑颜开,连连赏我诸多珍奇宝贝不算,晚上意图继续留在我的馆娃阁。

  这个时候,我应该告白的,完成了任务,彼岸花就会将我带离,回到令我安心的渡灵客栈。

  可是,为什么每当我想要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都无法发出声音?

  不等我探清原因,郑旦突然出现了,字里行间都是在勾引夫差晚上与她共眠。

  可奇怪的是,一向来者不拒的夫差却第一次拒绝了郑旦的邀宠。

  这让我有些吃惊,郑旦同样惊讶。

  “旦美人,寡人过几日再去你那儿就是。”

  夫差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我的馆娃阁,也没带走郑旦。

  屋子里仅留下我跟郑旦两个女人,而郑旦在夫差离开后,看着我的眼神里又多了好几分怨毒。

  “施夷光,你又坏了我的好事!”我什么也没说,又是遭了郑旦一通批斗,无非又是斥责我为了儿女私情忘记国家大义忘记了勾践,还阻挠她实施计划。

  我嫌弃她烦,直接用了个小法术让她直接忘了要刺杀夫差的事情。

  看到郑旦乖乖地离去,我松了口气。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在第二天就重新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但却记不得我的抗拒,就好像完成任务是扎根在灵魂深处的。

  这让我不得不再次给她施法,但事后却发现一旦我想违背历史轨迹,身体里原本的灵魂就开始作祟,并且只要试图改变历史,我的灵力就会暴动反噬。

  尤其是在我阻止郑旦去对付夫差一样,稍微一动灵力,就会被反噬。

  我想这应该是跟历史的力量,我区区一个渡灵者根本无力改变。让我不得不遵从历史的走向,无奈下,我只能装作模样的跟郑旦虚与委蛇。

  因为那日的一支响履舞,夫差对我独宠数日。

  一连十天,都在我的馆娃阁就寝,与我夜夜欢好。

  我不清楚是身体里的施夷光灵魂作怪,还是我本身作为女人的依附心里作怪。

  我居然对夫差起了不该有的保护心里,以及男女的心思。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情不由衷,心不由人,而夫差对我也更加的体贴入微。

  他甚至为了讨好我,收集天下珍馐良玉,建造了响屐廊,还在廊内放上奇珍异宝与玩物,供我玩乐嬉戏派遣寂寞。

  作为外人对于这样的男人我是抱着赞赏的眼光,可惜作为局中人,我对于他的眷恋与照顾,更多的是为难与纠葛。

  尤其是在夫差倾心爱慕的眼神中,我几欲沉沦。

  弱水三千独宠一人,我成了后宫的众矢之的,夫人、姬妾纷纷找我麻烦,就连吴国王后也变着腔调的劝我该收收心,要做到雨露均沾。

  后宫一直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我担心自己会受到胁迫,索性在与夫差欢好过后吹着耳旁风。

  “大王,明日,您该去王后姐姐、旦妹妹他们那里就寝了。莫要让姐妹们受了冷落,夜深寂寥,您是君,亦是妾身们的夫君。”

  我规劝着夫差该做到雨露均沾。

  可是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突感心口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什么?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口里泛起了酸涩。

  听到我的规劝,夫差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如鹰的深眸饱含蕴意的盯着我。

  他好久也没说话,只是侧躺在床榻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被盯得一阵头皮发麻,自觉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刚想开口问问,夫差精致绝伦的俊脸上,阴霾尽扫。

  “我以为你与过去的施夷光会有所不同,没想到还是不懂寡人的心。”

  夫差突兀地说出这么一段话,我听得云里雾里,心里却是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