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啊……”苏婉柔的话语中略带着几分失落之意,“我在花园里之前种梅花的地方又重新种好了梅花,待你回来的时候,它们应该也开花了。”
“到时候,本太子邀你赏梅,可好?”
苏婉柔冷笑了一声,“好不好也要看你能不能活着回来。”
周煜突然凑近了些,“那如果本太子活着回来,夫人就要陪本太子赏一辈子的梅花,余生赠我,可好?”
“如果你可以活着回来,这些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苏婉柔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到了一个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引人犯罪。
“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周煜扬手取下战甲,笑着问道:“不知,可不可以请夫人为本太子披上战甲呢?”
苏婉柔不语,只是默默的接过周煜递过来的战甲,为他宽衣而后披上盔甲,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尽到妻子的义务吧,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苏婉柔不禁失了神,被周煜一把扣住手腕,欺身压在床榻上。这个动作看起来十分粗鲁,但事实上却恰恰相反,为了防止苏婉柔的身体撞到坚硬的床,周煜将手垫在了她的身下,并且跨开双腿跪在床上避开了苏婉柔的肚子。
苏婉柔依稀间听到了周煜膝盖撞到床榻上的声音,心中暗暗的骂他是笨蛋。
“夫人,你可不可以不再讨厌我了?”
周煜的这个“问题”令苏婉柔不知该如何回答,支吾了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我,我……周煜,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只不过一直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虽然我不讨厌你,但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你。”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夫人不讨厌我,就证明我还有机会。”周煜起身正了正战甲,笑着对苏婉柔道了一句我爱你便出了房门。
苏婉柔怔了片刻,连忙从床榻上爬起来透过那扇小窗,悄悄的目送着周煜远去,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周煜离开后的几天里苏婉柔就如同失了魂一般,连走路都能被自己绊倒,吓得翠竹都快要哭出来了。
苏婉柔总觉得自己是生了病,连忙叫人进宫请了御医过来,那御医过来后又是问话又是把脉,最后将苏婉柔的症状定位为相思病。
苏婉柔无法接受这个御医给出的结论,连忙命翠竹将人赶了出去,换其他的御医过来“看病”。
“娘娘!这都换了多少个御医了,您啊就是想太子殿下了,没有病。”翠竹听了那些御医说了无数遍的相思病,连她都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但苏婉柔却依然倔强的不肯承认。
“胡说!本宫怎么会想他?只不过是去边关打个仗,周煜既然可以击退靺鞨大军一次,就能击退第二次,本宫不担心他,一点也不担心。”
翠竹总觉得苏婉柔的话同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只好无奈的干笑了几声,“娘娘,奴婢说的是您想太子了,不是说您担心太子。而且……奴婢怎么从您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称赞的意思?”
“去去去,小孩子家的懂什么?”苏婉柔不再同翠竹讲话,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呆。
“是是是,奴婢是小丫头,奴婢什么都不懂。”翠竹撅着嘴巴,一副不太开心的模样,“不过……话说回来,娘娘,早上王公公过来通知过了,今晚宫里有宫灯会,叫您过去。”
“宫灯会是什么?从未听说过,宫里何时举办过这种宴会?”苏婉柔搜索了一遍自己从脑海中小到大参加过的所有的宴会,完全不记得有宫灯会这么一说。
“听王公公说,今儿是民间的花灯会,皇后娘娘身体不好最近连心情也十分的差,皇上为哄皇后娘娘开心,这才特意举办了这个什么宫灯会,只不过是为搏皇后娘娘一笑罢了。”
“花灯会……”苏婉柔的确记得民间有这种节日,小时候听李嬷嬷说他们会在河里放一些各种各样的花灯,祈求它们可以承载着自己的愿望漂洋过海。
“娘娘您去过花灯会吗?奴婢小时候听人说过,只是……奴婢自打记事以来就没机会看呢,奴婢做梦都想要放一盏花灯呢。”说到这里翠竹不禁红了眼眶,多少人的童年成了她幻想中才能做到的事情,想来她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要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
苏婉柔摇了摇头,“本宫也只是听错,从未亲身参加过这种节日,听起来还是蛮有趣的。”
“是啊是啊。”翠竹点头如捣蒜,“前年有一个小婢子就参加了这个节日,回来的时候还为奴婢带了一盏放在河里的莲花灯,可漂亮了,奴婢到现在还留着呢。”
“既然你这么想玩一次,那么本宫便准你同本宫一同入宫赴宴,可好?”
“好好好,娘娘对翠竹真好。”翠竹感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自从她跟了苏婉柔,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舒心了起来,对比她还是十分感激她的。
“那还不快去账房那儿取些银两来,我们这就去集市上买一些花灯回来,拿到宫里去放。”
“是,奴婢这就去。”
翠竹欢欢喜喜的去账房那里取了一些银两,拉着苏婉柔到集市上好一阵闲逛,两人穿着便装如同一般人家的少女一般,看到哪个花灯漂亮都想买回去。
“娘娘,这个好漂亮啊!”翠竹的目光锁定了一盏十分精致的花灯,连忙跑到摊位前吵着要老板拿下来给她看看,“老板老板,就是这个灯,快拿下来给我看看。”
“好嘞!”老板扬手将花灯取下来递到了翠竹手中,又见得她那爱不释手的模样,总觉得她没什么钱就是一副穷酸相,遂不耐烦的说道:“这花灯可贵了,你轻一点啊,弄坏了要赔的,你不买就放下,可别耽搁了我卖东西。”
“你这是什么态度嘛!”翠竹十分不满,一张小嘴撅的老高,“哼!一个花灯能有多贵?瞧你那一惊一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