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芷的命令一传到寒水宫,魏玉香瞬间就炸了,传话的人一走,她就骂道,“她南风芷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敢命令我禁足,她凭什么?摆什么皇后的架子,不过是比我先进门罢了。”
魏玉香气得在屋内大砸一番,弄得满屋狼藉,心中的火越烧越盛,根本控制不住,继续怒道,“她有什么资本?凭什么对我趾高气昂的?我堂堂金国公主,嫁过来给大召带来了十万精兵,她呢?她又能给夜千寒带来什么好处?”
现在寝殿内只留下了魏玉香和她从金国带来的侍女,说话一点都不避讳,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洛水那贱人要害我不说,南风芷还与她狼狈为奸,不让我出去,是不是怕我向皇上告状,揭穿她们的阴谋诡计?”
那几个宫女见魏玉香打砸,也不敢上前去劝,只想等她发泄完心中的怒气就好了。便俱都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等着。
魏玉香突然问她们,“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她们方才大多都提心吊胆去了,哪里有认真听魏玉香说了什么。
但凡事总有例外,其中一个宫女见魏玉香这般问,连忙回话道,“娘娘说得极对!”还大着胆子说道,“娘娘现在被那个女人禁足宫中,就是想见皇上也没法见啊!”
直接称呼皇后娘娘为那个女人,这在一定程度上取悦了魏玉香。
魏玉香听她这般说,突然向她走近了几步。那个宫女顿时倒抽一口气,深深地低着头,目光惊恐地看着地上离她越来越近的脚,生怕魏玉香责打她。
魏玉香倒是没打那宫女,她只是突然想到,南风芷那女人只让她禁足,命令她不准踏出寒水宫一步,又没说她的宫女不能外出。
她是金国的公主,凭什么要受南风芷的气,承受这般委屈?她不服!她要派人回去告诉父皇和母后,让他们为她做主,帮她讨回公道。她倒要看看,夜千寒是一如既往地偏心南风芷,还是更看重两国的邦交?
魏玉香对方才说话的那宫女命令道,“你出去找到金国大军的驻扎地,让他们派个人回到金国,八百里加急,把本宫在大召所受的委屈通通告诉父皇母后,让他们派人来给本宫讨回公道。”
那宫女得了命令,便匆匆出去办事了。
果然,金国皇帝收到消息后十分地震怒,猛地一拍桌案,怒道,“欺人太甚!”
皇后还奇怪皇帝为何突然震怒,便问道,“陛下,发生了何事?怎这般生气?”
金国皇帝把手中的信纸递给皇后,心中的怒气依旧为平,“你自己看。”
皇后不明所以地接过信纸,结果越往下看嘴巴张得越大,满脸的不可置信,惊讶道,“香儿居然被关起来了?她的脸竟然还……”
皇后顿时悲从中来,眼泪瞬间从眼眶中,说哭就哭,声音哽咽道,“陛下,我们香儿嫁到大召去,竟然是去受苦的,脸坏了不说,竟然还被禁足,怎么就没个太医去为她诊治一番呢?”
“陛下,你刚借给大召皇帝十万精兵,大召皇帝就敢这么对香儿,明摆着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啊!”金国皇后很会说话,知道如何挑起皇帝的怒火,她言语中暗含大召皇帝过河拆桥之意,金国皇帝听了,不可能不派人去给香儿讨公道。
她又加了一把火,“陛下,香儿代表的可是咱们金国的脸面啊!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皇帝果然如她所想,觉得这件事情的性质非常严重,连夜召几位大臣入宫,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让他们作为使臣即日就出访大召,为魏玉香要一个公道,让大召皇帝给此事一个说法。
几日后,金国使臣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大召,也不在驿馆之中休整一番,片刻都不敢耽误,直接进宫去拜见夜千寒了。
外使来访,而且又是姻亲之国派来的使臣,夜千寒自然不好推脱身子病弱不见人,而是亲自把人请进了御书房,问金国使臣为何会突然来访。
金国使臣听了这话,心中冷哼一声,还敢明知故问。既然这样,明面上也不与夜千寒周旋了,直接把话挑破,质问道,“敢问皇上,吾国公主犯了何错,竟然要把她关起来?公主在金国一向是掌上明珠金枝玉叶,娇惯着长大的。”
然后使臣的语气陡然一变,凌厉道,“难道嫁到大召来,公主居然要过着被人禁足的日子吗?如此被人欺负,这又与阶下囚有何异?此事还希望皇上能给出一个说法。”
“这,”夜千寒一时语塞,这件事他倒是不那么清楚,后宫之事,他都是放手交给南风芷去管,一向是不怎么多问的。
夜千寒有心想说这会不是是有什么误会,可是看金国使臣那信誓旦旦的生气样,怕是确有其事。这就不好说了。
所幸,这时南风芷突然出来,对金国使臣解释道,“各位不要误会,贵国公主是本宫下令禁足的,与皇上无关。”没等金国使臣问缘由,南风芷就主动把当时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金国使臣听完后,便要求道,“皇后娘娘,吾等想要一见为公主诊治的那个医女。”
南风芷果断拒绝了他们,“这怕是不行,洛水前几日被湘贵妃责罚,遍体鳞伤,现在还卧床不起呢,与各位相见怕是有些难度。”她又道,“各位且放心,这件事的是非曲直本宫一定会查清的,不会冤枉谁,更不会包庇谁。”
金国使臣一时无语,夜千寒也适时地给他们台阶下,说他们一路舟车劳顿请他们先回去歇息。
晚上,南风芷又去看洛水,跟她说了白日里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最后问道,“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但你知不知道,湘贵妃的脸是怎么回事?”
洛水回道,“湘贵妃是因为肝火太旺,心火郁积,最近又老发脾气,所以脸上才会这样。”
南风芷心中有底了第二日再见金国使臣时,就把洛水的论断告诉了他们,金国使臣自然不肯轻信。
南风芷又道,“本宫可以将当日开的药方给各位查看,各位若是信不过我大召的太医和民间的郎中,也可把这药方拿回去,给金国的太医瞧一瞧,这也是为了两国的邦交着想。”
金国使臣犹豫了一会,在私底下互相使了几个眼色,最终勉强答应了,但还是要求道,“这药方我们要拿回去验一验,但还请皇后把公主放出来,她是大召的贵妃而不是犯人,不能再禁足,否则你我两国的关系将会如何,这就不好说了。”
说罢,便拿过药方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