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骨女人香

第052章一种叫做杜泽浩的病

  我知道自己病了,得了一种叫做杜泽浩的病。见不到他,我的心始终无法着地。

  我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那些人因为骂我一句而得到很多钱的小孩子所躁动着,有几个人开始低声咒骂我。

  渐渐的,骂什么的人都有。再往后发展,估计就得失控了。我想,为了钱,大概向我丢臭鸡蛋,甚至是冲过来揍我的人都会有。

  我看着这些人,觉得他们很可怜。比起我的毁容,最起码我还知道自己是好好地活着,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

  可是他们,为了能够得到物质上的满足,压根不会去考虑自己这样在做什么。

  “小主人,咱们走吧!”那些人骂得越来越过分,一双双眸子绽放狼的神韵,贪婪,无耻,没有一点儿底线可言。雪漫看着我站那里任由他们辱骂,脸上的笑容开始龟裂。

  “雪漫,你觉得,这声音是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甚至是比我的声音还要美妙?”事实上,我的嗓音自喉咙被毁以后,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难听的。

  我在说反话,那些人听不懂,这群败类……嗷,不,事实上,不久之前,如果是我,大概我也会为了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去做一些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想想不久前,我还穿了那么一件诡异的衣服站在杜氏兄弟面前……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杜泽浩是坏人来着。现在看来,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走吧!”听久了不好的声音,心里的痛楚也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我伸手按住雪漫手腕,催促她上车。雪漫心领神会,在我的搀扶下,快速向着我们的车子靠近。那群人见了,立即迸发出一大片倒喝彩的声音。

  有些人并没有参与进来,从部分人毫无道理的辱骂我开始。见我转身就走,他们的脸上立即露出来很精彩的神情。有落井下石的,也有大惑不解的。

  我想,多年以后,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应该还会想起今天。也许有人懂了,也许还会有很多人,把我这个丑八怪,当成一个神经病来议论。

  “怎么,这就想走吗?”上车,关门,汽车倒退了几步,而后从商业街的一侧缓缓前行。才开出十几米,便猛地从人行道上冲出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米七左右,精短的头发十分有神的根根竖起。浓眉,大眼,鼻梁又挺又直,薄薄的嘴唇在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他的时候,冲我微微扬起,紧抿。

  “你想干什么?”我示意雪漫摇下车窗,他放下伸开的双手,走到副驾驶位置的车窗前,一手耷拉在窗户上,一手毫无节奏可言的敲打着车窗玻璃。

  “不干什么,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意思。”他的眉目,有几分熟悉。可我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我盯着他左耳上的耳钉瞧了片刻,便把视线转移到雪漫身上。

  这副耳钉,我曾经在杜泽浩的右耳朵上看到过一只一模一样的。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嚒?

  短短几个月时间,经历了大起大落,我早已经不是当初才进城那个,心无城府的女孩子了。果然,我看雪漫的时候,她也在蹙眉盯着那人看。

  “六爷,上车吧!”两个人对视很久,久到我以为一切又都是我多心以后,雪漫开口了。那人哈哈大笑,伸手拉开我身后面的车门。

  “雪漫呐,惊喜不?”那人仰头大笑,坐在后排座位上,整个身子却是前倾了,压在我身后的座位靠枕上:“怎么,不知道我是谁?”

  我和他的视线在半空的倒车镜上相遇,而后我又快速地躲闪过去。

  果然,像是经历九死一生的杜泽浩会做的事情。看来,在我没出发以前,他就料到我会半道下车,而且还会在这附近。

  我不禁扬了扬唇,他能想到这些,自然是身体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是不是代表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呢?我想,他大概也是在暗地里布局,想要给予杜宇致命一次还击。

  或者,因为某些原因,弟兄俩达到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冰释前嫌,现在正是缓和期,所以他才没有亲自出面见我。只是,六爷……

  禾泉山庄,到底是隶属与他们杜家的什么人的呢?我有些奇怪,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六爷一眼。倒车镜里,他正在和雪漫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我们三个人的眼神在镜子里相遇,又快速各自散开。

  汽车缓缓前行,不一会儿在高速路口转个弯,疾行,驶进了一个三四米宽的林荫小道。

  小道开始的地方有个门庭,亭子里坐着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手里又警棍。

  顺着小道往前,每走百十米,便会出现一个凉亭。毫无疑问的,亭子里都会有三两个安保服饰的人或坐、或站的出现在里面。他们的手上,都有各式各样的工具。

  这里的安全措施,确实是没话说的。再看那些道路两旁的树木,不是每隔几十米就出现一个探头,就是在树梢上连成片的挂满了小彩灯。

  现在是白天,那些灯泡只是忽闪忽闪的,像是走累了的老人,偶尔喘口气而已。

  可是要是到了晚上,可以想象。这十几里的道路,得有多么靓丽的星河散落在其中。

  “下车吧!”我们沿着最外面的一条路一直前行,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汽车在一座T行的六层楼前停了下来。雪漫打开车门,弯腰向我伸出右手,想要搀扶我。

  我并没有让她扶,事实上在雪漫想要扶我的时候,身后已经有人按住我肩头,把我一点点从车上拉了下来。我扭头,视线正好和那人相遇。

  “苏夏小姐,请下车。”他在笑,一双眉目微微扬了起来,就像一路上看见的那些彩灯。我被他感染,不禁也扬了扬嘴角。

  “欢迎光临!”我和他向大门走去,旋转着的玻璃门后面,五六个女人穿着旗袍站在那里。见我进门,先是一愣,而后脸上的神情快速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