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我的车不带你。”
没想到霍景琛会跟到车上,季斐然脸色冷如冰霜。
昨晚被那般对待,她恨不得拿刀子戳他,偏他不仅不识趣走人,还牛皮糖一样黏着,可恶!
霍景琛停下系安全带的手,扬起眉梢,“我带你也可以。”
季斐然无语,深吸一口气,干脆无视了他,发动车子往公司赶。
“季总,您来了。”
程青一身职业套装,气质干练,瞥了一眼霍景琛,没有多问,只利落的奉上茶水。
季斐然点点头,直入主题,“阿青,把事情详细跟我说下,点金石天使投资怎么会突然找上我们?”
程青递过一份文件,“您可以看看,这是他们给出的条件,一期可以投资一个亿,只需占初始股份的百分之十,后期融资不会干涉。”
季斐然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给的条件确实优惠,或者说太优惠了。
天使投资讲究小投资大回报,这个条件若是在IT业还有点可能,在珠宝设计销售这块,大蛋糕已经被瓜分,根本不值得投入这么多。
天上不会掉馅饼,点金石有什么目的?
她绞尽脑汁思索,却没有眉目。虽然并不需要投资,但直接拒绝……
这时,霍景琛放下茶杯,出声道,“不要想太多,你放心接受就行。”
季斐然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蓦地抬头,“是你?点金石会投资老城,是因为你的关系。”
话到后面,她已经渐趋笃定。
“是我。”霍景琛颔首,坦然承认。
季斐然冷笑,“你是因为愧疚?不必了,我老城不需要你的脏钱!”话落,又扭头吩咐程青,“送点金石的经理离开。”
“是,季总。”程青没有犹豫,转身前往会客室,她相信季斐然的决定。
霍景琛面色难看,“脏钱?我给你你不要,却愿意跑到舒桓那里去求他,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季斐然扬声质问,“你给我?还不是要用老城百分之十的股份来换。当年没把老城得到手,现在又来,你真当我季斐然是软包子不成!”
霍景琛眼中喷火,却又硬生生压下,声音沉沉道,“老城破产的事,我会查出幕后黑手,给你个交代。”
季斐然冷嗤一声,“谁是最大的获利者,我一清二楚,你掩饰也没用!”
霍景琛眸中风起云涌,最终定格在暗沉,“那一亿是给我老婆的,不管老城收不收,都要留下。别急着拒绝,我可以让人大张旗鼓过来,到时你照样要答应。”
即使圈子里早晚会知道两人的婚姻关系,但季斐然不想让全市人都知道她和霍景琛又扯上了关系。
至少表面上,老城不要和他有一毛钱的关系!
季斐然被抓住弱点,恨恨瞪着男人,却不得不屈服,怒骂道,“卑鄙!”
“有用就好。”霍景琛面上黑色消散一些,甚至升起一点稚气的得意,是在他人面前绝不会出现的神情。
但这点得意在舒桓敲门进来时,瞬间被怒火替代。
舒桓一身白色西装,成熟稳重的儒雅风度在他身上尽显,宛如一块上品羊脂玉。
只是现在,脸上温润的笑容被丝缕急切掩盖,他径直走向季斐然,双臂撑在桌面,“然然,你需要钱找我就好,怎么能卖了那条项链?!”
“你知道了?”季斐然愣怔片刻,无奈浅笑,“学长,你这话都说两遍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暂时还不需要。”
她轻轻摇首间,白暂脖颈上两片嫣红闪现。
舒桓眼中一痛,失了分寸,“你去找霍景琛了?”
季斐然笑容顿消,唇瓣微抿,不愿多说。
舒桓忍不住俯身,眼神迫切,“然然,他能给你的我也能,心甘情愿,你不需要找他委曲求全,我……”
当他是死人吗?!
忍无可忍,霍景琛愤怒吼道,“把你的手拿开!”
他极有辨识度的声音传入舒桓耳中,舒桓愕然扭头,“你也在?”
回答他的,是一记铁拳,直击温文尔雅的面孔。
闷响过后,鼻孔流出血迹。
季斐然猛然起身,怒目而视,“你干什么?出去!”
霍景琛收回手,黢黑眼眸中染着怒气,“老城开业在即,你还有功夫和他闲扯?”
“用不着你管。”季斐然顶回一句,拿起手帕就要给舒桓擦拭,清亮声线里含着担忧,“学长,你感觉怎么样?我们去医院看看。”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温柔对待别的男人!
霍景琛怒气翻腾,劈手夺过季斐然的手帕扔掉,把人捞到自己怀中,转而讥讽道,“一个拳头而已,舒总是想碰瓷?”
舒桓顾不得脸颊疼痛,与他对峙,“霍总,然然不舒服,请你放开她。”
“你们倒是关心彼此。”霍景琛眼中划过暗光,忽而低头噙住季斐然的唇瓣,辗转厮磨,直至她喘不过气,才不舍抬起,冷觑拳头攥紧的舒桓,“记住,她是我霍景琛的老婆,容不得你染指,关心都不行!”
季斐然一抹嘴唇,厌恶的皱眉,“别喊我老婆,你没这个资格!”
霍景琛眉峰挑起邪魅的弧度,指尖在她脖颈红痕上暧昧摩擦,“看来我昨晚不够努力,没让你满意呐。”
季斐然脸上浮起薄红,恼羞成怒,“你!你竟有脸提起!”被她强上,不该是这男人的耻辱么?
“老婆,你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霍景琛怒色沉入眼底,玩味呈上,似在回忆昨晚的美妙。
季斐然气得想甩他一巴掌,就听到他贴着自己耳畔说道,“你不还留有视频,改天我们一起欣赏。”
舒桓隐约听到,怒火交加,却可悲的没立场阻止。
季斐然看到离婚协议,凭一时冲动强迫霍景琛做了,却不代表着她能随意任他提起,还是当着舒桓的面!
“你跟我走!”朝霍景琛低喝一句,她对舒桓歉意一笑,“学长,我让程青来给你处理伤口,改天再找你致歉。”
霍景琛反客为主,拉着她就走,行至门外,沉声问,“舒桓说的项链,对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