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哀伤与落寞,好像走失了的孩童一般的无助。
此时应雪歌也注意到了,男子坐的,并不是一般的木椅,而是木制的轮椅。
她心中突然一疼,目光柔和像溪流,带着浅浅的哀怨。
如此美好的男子,竟然是个瘸子,上天还真是会戏弄人。
但是她同情的目光,只出现了短暂的几秒,便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因为应雪歌认为,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若是她摆出同情者的姿态,反倒是在伤害他。
她咧开嘴,灿烂一笑,用她清脆的嗓音道:“你好,我叫应雪歌,需要帮忙吗?”
男子并没有应雪歌想像的那么难相处,礼貌的勾了勾唇,淡笑道:“你好,你能帮我叫人过来吗?”
“是要拿树上那块丝帕吗?”应雪歌伸出食指,指了指树上问道。
男子点头,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一丝改变。
他明明是在对自己笑,可应雪歌却感觉到,那并不是开心的笑容,只是对于一位陌生者的礼貌罢了。
应雪歌偏过头,看了看丝帕的方位,有些尴尬道:“那个我才来宫里两天,对宫里不熟悉,我本来就是迷了路才到这里的,所以你让我找人,我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拿下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梨花树下。
花瓣在空中飘洒着,迟迟不肯落下,似乎是风的眷念,那般的依依不舍。
应雪歌的家庭教训虽然挺正统的,但可别以为她是什么乖宝宝,相反,应雪歌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走到哪,把麻烦就带到哪,所以她是三天大祸不断,一天小祸不断,风风火火的过着她的人生,而家里的那些亲戚,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由着她闹,因为管不了,她爸妈都管不了她,更别说其他亲戚了。
谁让她是爸妈的老来子呢,对她自然疼得多一些。
所以小时候的应雪歌,对于爬树打架这些小事情,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只是后来年龄渐渐大了,才有所收敛。
所以,现在让她爬树拿个丝帕,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安全,等有人经过的时候,我再让他找人过来好了。”男子目光淡淡,眉宇轻蹙,那里藏着一丝担忧。
应雪歌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嫣然一笑,“放心吧,没事的。”
说完,她已经双腿起跳,像只无尾熊一样贴在树上,借助自身的臂力和腿力,慢慢的向树上爬去。
她的动作虽慢,但是很稳,可即便如此,还是看的下面的男子十分心惊。
担忧的同时,他不禁也有些奇怪的打量起爬树的女孩,这个女孩和他认识不过才几分钟,而且听她说话,她也并不认识自己啊,那为何要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呢?
皇宫,从来都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地方啊,那些宫女,太监,侍卫,哪一个不是在看人说话办事,做任何事的前提,都是考虑到对自己是否有好处,像她这样不求回报,笑着主动帮助别人的人,真的是太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