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穆景言这才到了锦园,白落希也差不多准备好了,和叶眠打了一个招呼,便上了车。
车内,看见穆景言闭眼假寐,眉宇间满是疲累,白落希的心头一软,呵斥的话到了嘴边,这才猛然想起两人的身份,堪堪的闭了嘴。
“有话对我说?”穆景言没有睁眼,却听到了白落希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没有。”白落希呐呐的开口,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穆景言无奈,睁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你有权利对我说不,等会儿去穆家的时候也是一样,你有权利拒绝,或者开口说话,你是我穆景言的妻子,没人敢对你指手画脚。”
白落希呼吸一滞,猛地抬头,猝不及防的撞到了穆景言的鼻尖,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数的清穆景言的睫毛。
不过所幸的是穆景言只稍一会儿就移开了,靠着车里的软垫,黑眸微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白落希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穆景言在听到白落希的话后,也着实呆愣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妮子刚一开口就是问他的身体状况,心口的喜悦就像是喝了一大杯蜂蜜水一般,任由着这般甜蜜流遍四肢百骸,涌至全身。
虽然心里因为白落希偶尔的关心开心的要死,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已经没事了。”
“哦。”白落希闷闷的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而是抱着软垫,托着腮,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
穆景言无所谓的态度让白落希的心口很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但是就是说不出来,只好闷着。
车子开的很稳,白落希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后来下车的时候,发现脚居然有点麻麻的。
穆家老宅,不像白落希想象中的奢靡,反而更像是一位迟暮的老人,在风雨中可怜的支撑着最后一点气力。
宛若中世纪的城堡早就不知道经受了多少的风雨的吹袭,硕大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很多是白落希没有见过的植物,栅栏上也是爬满了杂七杂八的藤蔓。
白落希的嘴巴微张,似乎是从来没有加过这样的房子,有些错愕。
“像他这样的人,竟还有这样高雅的趣味,母亲的心血倒是被践踏成了这幅样子。”穆景言冷声道。
因为离得有些远,所以白落希听得不是很真切,只知道穆景言是生气了,而且是看到这里的景象之后才会生气的。
白落希后退了好几步,扯了扯从车上下来的司机,小声的问道:“他怎么了?”
司机恍神,知道这女子对自己主子是不一样的存在,便叹气道:“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先生的母亲留下的,虽说老爷也喜欢这个,但是若非老爷子护着这片花,怕是早就毁了,老爷又怎么会照顾花草呢,平日里最多就是折了送人,大少爷也隔三差五的摘花。”
白落希了然,顺道给穆家人归了类。
老爷子和穆景言是好人,其他都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