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鬼佬头点的10碗混沌摆了满满的一桌,鬼佬头从怀里取出2双筷子,认真擦拭了一次,摆在碗上,嘴里小声念叨了一句,便开始吃了起来。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另一碗馄炖也跟着少了起来,但我眼睛清楚地看到另一碗馄炖的筷子根本就没有动,但里面的馄炖却不知怎的少了起来。
我顿时感觉到面前有一个隐形的人在吃着碗里的食物,下意识地认为是鬼佬头的媳妇。准备问好,但又觉得不妥,万一不是怎么办?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想让我看到,这说明她不想让我打扰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鬼佬头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着馄炖。
当鬼佬头吃完一碗时,放着筷子的那碗馄炖也刚好吃完,鬼佬头将那双筷子放在了另一碗馄炖上,自己也换了一碗吃了起来。
当老板把我的那碗素面和饺子端来时,桌子上已经空了4碗馄炖,还有2碗正在吃,其中碗上放了筷子那碗停了下来,鬼佬头也停了下来。当老板走后,鬼佬头又吃了起来,而那碗放着筷子的馄炖也跟着少了起来。
这两天见惯了鬼,也就对这件事情没多大反应了,也跟着默默的吃了起来。当我吃完后,老者也刚好吃完,我不得不为老者吃馄炖的速度感到震惊,一个老人吃5碗馄炖的速度竟然不输于我这个年轻人吃2碗的速度,这个鬼佬头还是人吗?我第一产生了这种怀疑?
要知道,鬼佬头的一声断喝竟然直接打断了那个鬼勾我的魂,徒手撕碎了一个纸人,而且还让它无法复原。我试过,我撕开那个纸人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而鬼佬头竟然……简直不可思议。
“走吧。”鬼佬头吃饱后淡淡道。
“我还有事要办?可以改天见吗?”我问道。
鬼佬头冷冷地盯了我许久,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个,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小子想做替死鬼是不是?”鬼佬头嘲讽了一声,又道:“5次撞鬼,2次鬼压身,2次鬼打墙,重要的是你已经丢了一魂三魄。”
我身躯颤抖了一下,眼眸紧紧地盯着鬼佬头,心中满满的都是震惊,道:“前辈……”
“跟我走。”鬼佬头面无表情,就连声音都没有感情,干瘪瘪的说道。
我点点头,鬼佬头带我绕来绕去,不知绕了多久,我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也许,有点能耐的人都多多少少奇怪的癖好吧!终于,鬼佬头带我来到他的家,一个破落的小房子,看上去随时要坍塌似的。
我心中隐隐不忍,一位老人,这么大岁数了,还住一个破烂的小房子,我第一次对政府的扶贫政策产生了怀疑。
“前辈……”我欲言又止,帮助了鬼佬头,和他扯上关系,给他带来麻烦怎么办?
鬼佬头打开房门,里面自由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一张板凳、一盏油灯,我看了暗暗叹了口气,决心帮助过鬼佬头改善一下生活。虽然我不能明着来,但可以拖别人给鬼佬头送点日常生活用品啊!
鬼佬头从柜子里取出纸笔,放在桌上,道:“画一下那个小女孩。”
我迷惑不解,但还是照办起来。
不一会儿,我画好了,鬼佬头当即一巴掌往我头上拍了过来,怒道:“你能不能用点心,你是不是想死?”
我疑惑了,我看着我的画,画的很像啊!不知鬼佬头为何打我?
“你如果画不好,你活不过今晚十二点。”鬼佬头冷冷道。
我心一惊,我画不好的话鬼佬头要杀我?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鬼佬头,注意着鬼佬头的动向。
“老头子我好心帮你,你还不乐意了?滚,你给我滚。”鬼佬头当即怒道。边说,还边把我往门外推去,我一不留神,还差点被他推到地上。
听鬼佬头这么一说,我意识到是我误会他了,当即诚恳道:“对不起,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画不好,就活不过今晚十二点吗?”
鬼佬头听完我道歉后,气也消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说道:“那个小女孩,我十岁的时候看见她就是哪个样子了。”
我心猛的一惊,鬼佬头十岁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就是那个样子,她现在还是哪个样子。
我的心不由得颤抖起来,那个小女孩到底活了多少年?而我刚才还跟她说话来着,还答应了每天给她画一幅画,等等,画,我不用心画,她就会杀了我。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间十一点了,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连忙重新铺开画纸,画了起来,这次,我画得很用心,事关身家性命,能不用心吗?
我刚动了几笔,鬼佬头就敲打了我一下,只听他淡淡道:“让你用心,不是让你这样用心。”
我听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解道:“什么意思?”
“想想你当时答应那个小女孩时的心情,用那个心情画,才是真正的用心,已经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快点画。”鬼佬头道。
我点点头,平复了一下心情,想想她以前救我时我感激的心情,重新动笔,不一会儿,我画好了,看了看时间凌晨二十三点五十九分,我松了口气,幸亏赶上了,若是迟了一分钟,我不敢想象我的性命还在不在?
0点整,鬼佬头的房门敲响了,我和鬼佬头对视一眼,鬼佬头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鬼佬头冲我笑了笑,示意我放宽心,我从鬼佬头眼睛里看到了一种运筹帷幄的神情,这件事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去打开门,果然,门口站着一个抱着熊娃娃的紫衣小女孩,只不过,她的样子又变了,我微笑道:“囚囚,来取画吗?”
鬼佬头听到我那一声“囚囚”,心猛的惊了一下,但脸上还是一幅微笑的神情,瞳孔里透露着几分忧虑。
囚囚甜甜的一笑,道:“嗯,大哥哥。”
我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乖巧的一个小女孩会不是一个人?
囚囚蹦蹦跳跳地来到桌前,看到我画的那幅画,喜不自禁,道:“大哥哥,你画技真好,不过比我哥哥还差了不少。”
我笑了笑,心里却震惊了,感情这囚囚还不是一个人,还有个哥哥,她之所以救我,让我画她,是因为她的哥哥吗?或者说我那里像他的哥哥,她才三番两次地救我?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暂时没有性命之悠了。
我微笑道:“还行吧。”
“大哥哥,我先走了,以后常来找我玩啊!”囚囚道。
“我送送你吧!”我道。
“大哥哥,谢谢你,不用了。”囚囚走了出去,当我追到房门时,已经不见囚囚的影子。
当我回眸时,震惊的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空白的纸。囚囚不是已经把哪张画拿走了吗?我明明记得桌子上就放了一张画,囚囚拿走后应该空了,怎么现在桌子上又多了一张空白的纸?
是鬼佬头放的?显然不可能,以我的感知,鬼佬头一直坐在床上没有动,那这张纸又是谁放的?我不由得想到,不会又是一个鬼缠了上来,让我给他(她)作画吧?
“你怎么知道她名字的?”鬼佬头问道。
“她告诉我的啊!”我道。
鬼佬头想了一会儿,郑重道:“你已经彻底被她缠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门外空荡的夜色,淡淡道:“缠上就缠上吧!缠上我的鬼、灵还少吗?至少她不会害我。”
“呵呵。”鬼佬头冷笑一声,道:“那是因为她想要你的画,等你什么时候不能抬笔,就是你的死期。”
我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等我不能动笔的时候,我想我已经老了,那时候死也无所谓了。”
“你死了,的确无所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孙子?你死了,就是你的儿子、孙子,直至你的家族灭绝。”鬼佬头道。
“如果每天一幅画,就能得到她的庇护,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