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雷秀莲跪在地上,而袁三泰手里拿着一把枪!
袁三泰气呼呼的,端着手里的枪冲着跪在地上的雷秀莲说道:“你我之间师徒五年、夫妻五年年,整整十年时间,过去你救过我,我欠你的,抵得上五年师徒情谊,但是今天这个事情出来了,我脸上不好看,你说怎么办?”
我一听大惊失色,原来袁三泰和雷秀莲两个人还有一腿,此时又猛然想起被我干掉的那个王联合,他不是也和雷秀莲有一腿吗?这都什么关系啊?太混乱了啊!事到如今,这个雷秀莲到底是怎样的人啊?各种疑云遍布我的脑海当中。
此时雷秀莲一仰头说道:“妈的!老娘在延安怎么救得你?你狗日的不会忘了吧?咱们怎么凑得路费逃出来的,你也不会忘了吧!道上的规矩讲究三刀六洞,你他妈给我抹了五年师徒情谊,意思是我和李沧海睡觉这个事情,老娘得他妈的挨上五刀十洞呗?那你不如一枪打死我!你脸上就好看了!你下不去手是吧?我自个来!我就给你来个五十洞!”
说完一把抢过袁三泰的枪,跪在地上,抬起一条腿,扣开保险就开枪,子弹蹦着土扬起一片黄尘。
五声枪响后,雷秀莲一个后仰躺在地上。
佳玲一拉武修华,冲上去就把雷秀莲抬起来往外跑。
我紧随其后。
我是再也没有脸面见袁三泰了,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到袁三泰满面泪痕。
虽然雷秀莲非常凶悍,既收拾过武修华又削过佳玲,但是此时,我们已经成为一家人,一张床上睡过觉,一张桌上喝过酒,对于她们两个重情讲义的女人来说,雷秀莲已经是她们的亲人,她们两个发疯一样,用瘦弱之躯抬着裤裆淌血的雷秀莲,朝外狂奔。
其他人想要帮忙,袁三泰恶狠狠的喊道:“谁他妈敢去,就不是我的兄弟!”
于是没有一个敢来帮我们。
我离开的时候,看到地上的旗袍都打烂了,碎布片飘落在地上。
我追赶上她们,迅速的和她们进行了分工,由我抬脚,她们两个人抬手,我们在路上狂奔起来,雷秀莲下体依旧流血不止,她双目紧闭,直到后来我们在路上拦了一台出租车,我们才喘上一口匀呼气儿。
出租车直奔陆军第一医院。
到了地方,我没钱,就给了司机一把枪,司机不敢要,我说你不要我只能给你子弹了!当然子弹他更不敢要,于是他一溜烟的跑了。
我们一进入陆军第一医院,佳玲的出现已经让院方慌了手脚。
于是马上组成专家组,为这个挨了好几枪的大人物诊治。
手术室外,我们三个人走来走去抽着烟,心情无比烦躁。
此时大家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一种亲密的关系。
假如雷秀莲不死,我们四个人就是一个家庭,这是地主与豪强,官僚与买办才能做的事情,有三个老婆,而我貌似也绝不是仅仅因为喝醉了酒就同时得到了三个老婆,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对我而言,究竟是祸是福呢?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一个白发苍苍戴着眼镜的医生走了出来,我们马上扔掉烟头,快速的奔跑过来,焦急的问道:“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叹了一口气,继而摘掉口罩摇了摇头。
我们同一时间都惊呼起来,嚎啕大哭。
医生满脸惊愕:“哭什么?”。
我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说道:“你不是摇头吗?摇头不是死了的意思?”
医生一脸无辜的说道:“没有啊?我没说她死了啊?我摇头是刚才有苍蝇绕我脑袋飞,我轰苍蝇呢!”
于是我们三个跳起来揍了医生一顿,冲进手术室。
此时雷秀莲面色苍白躺在手术床上,见我们进来她居然笑了。
她的左腿架高了放在梁架上。
我往大腿上一看,五道血槽,这枪法简直神乎其技,这五道血槽只是带下了皮肉,却没有伤到筋骨,而且构图之巧妙,颇具美感,竟如花朵绽放一般!
连缝针都不用,医生只是擦了药水消了毒而已。
为了伤口尽快结痂,包扎都省了,因为佳玲打过招呼了,所以用的是最好的消炎针,完全不用担心并发症之类或者感染问题。
佳玲和武修华两个女人走上前拉住雷秀莲的手,她们之间变得好亲热好亲密。
雷秀莲看着我说道:“沧海!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咱们四个人要团结友爱,同甘共苦喔!”
武修华俏皮的一点雷秀莲的头说道:“又是黄埔精神啊!”
我们四个高声笑了起来。
医院安排好一间上好的病房,我们四个一起住在里面,由于佳玲的样子太特殊了,因此我带着她出去了一趟,重新化了妆戴了帽子,没那么容易被人认出来了。
在陆军第一医院,我们住了三天,雷秀莲就痊愈了,除了大腿上多了一朵花,毫发无损,而我从次以后,有了三个老婆!
第三天的时候,雷秀莲痊愈出院了。
此时,南京城的局势更加严峻起来,由于近段时间,南京城内治安极差,因此我的老学长张镇,引咎辞职了,以后万一出了问题没人罩着了,而且听说解放军也快打过来了。时间越来越紧迫,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新的问题,去哪里?
最后还是佳玲提议去上海,因为他的父亲在那里,而且上海靠近南方,无论是走水路还是坐飞机,都比较容易外逃。不管国内局势怎么变,万变不离其宗,总有我们的立足之地的。
我们认真研究了一下,决定去上海。
上海不仅有佳玲父亲的关系,其实佳玲父亲也没什么关系了,他看不惯国民党的腐败,已经毅然下野,专门做律师,主张公平正义,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要是能指望这样的人那只能说明我脑子有病。
说起上海,最熟悉的应该是雷秀莲,她说,虽然自己不是上海人,但是他的表姨夫和上海的帮会交情颇深,然而他表姨夫1939年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他表姨夫谁呢?季云卿!
季云卿他老人家前清同治七年生人,老家是江苏省无锡县石塘湾。早年学做银匠,后因经商失败去上海,拜青帮大字辈曹幼珊为师,列青帮通字辈,成为上海、无锡两地著名的黑社会人物。1927年他出任江浙两省禁烟检查处处长。上海孤岛时期,他的徒弟李士群、丁默邨、唐惠民都成为汪精卫政权特务机构76号的特工,义女佘爱珍与吴四宝夫妇也是76号的重要人物。
季云卿在沪、锡等地开“香堂”,广收徒子徒孙,一大批政客、党棍、劣绅、兵痞、流氓及三教九流等投其‘门’下。其中有奉军旅长毕庶澄、邹广恒、汪伪特务头子李士群等。他依靠众多爪牙,在沪、锡等地绑票勒索、贩毒抢劫、开设赌台、包揽讼事。民国16年)1927年)他出任江浙两省禁烟检查处处长,仅半年时间便敲诈到大洋60余万元。
抗日战争期间,他的门徒李士群当了汪伪特务的头子。
季云卿每月接受特务机关为收买他从事所谓“和平运动”而支付的一笔可观费用。
民国28年被我军统特工将他击毙。
季云卿死时72岁,他也算高寿善终啦!
如果不是那时候雷秀莲去了中共那边执行任务在延安回不来,说不定还能接收一大笔财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