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离去的第二十天,我再也坐不住,加上身体也好了很多,早就脱去了那烦人的纱布,定了前往成都双流机场的票,我便准备前往黑竹沟,去寻找大雷他们。
然而,小乔怎么也不放心我一人前去,最后还是师父站出来说和我一块去,这才得以脱身,我知道小乔这是在担忧我的安危,但是大雷是我的亲兄弟,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我和师父到达成都后,马不停蹄的便赶往乐山,再前往斯和镇,也就是那个以前叫做斯豁的地方。
黑竹沟外围已经被解放军围了起来,幸亏我来的时候特意拿了证件,不然我们就得被拦在外围了。
起初,我还想找一个当地的向导,可是不论出多高的价格,也没有一个当地人愿意来做这份差事,都说有命做没命花。
实在找不到也没办法,毕竟这种事是强迫不来的,有的事不知道反而不怎么害怕,可知道了后就会对它敬而远之,黑竹沟对于当地的彝族人来说,就是一片不能进入的禁地。
我们要进入黑竹沟的时候,解放军也劝我们再等等,或许他们就快出来了。
我可不想自己骗自己,给解放军借了一些装备塞在背包里便和师父进入了黑竹沟。
初进黑竹沟,不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但是越往里走就越奇怪,磁场的原因,电子元件开始失灵也是正常的。
好在这黑竹沟中杉树十分茂盛,随便都能找到松脂,可以自己做成火把。
黑竹沟正如其名,虽然没有黑色的竹子,但是沟道却交错纵横,水系十分的发达。
沟道边的石道十分难走,上面布满了青苔,可以说里面压根没有路,全是蕨类植物和青色的大藤蔓,不小心就会摔跟斗。
我们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大雷他们的痕迹,这里不怎么开阔,所以说只要找到他们的行驶痕迹,我们便能顺着痕迹找到他们。
然而,在黑竹沟里转悠了大半个早上,我们也没有发现人走过的痕迹,我们走的路是解放军指的,大雷他们前些日子就是这个方向进入得黑竹沟,痕迹应该不会消失得那么快吧。
黑竹沟的环境相较于雪上和罗王陵自然是要好上许多,渴了可以和清甜的溪水,饿了可以吃枝头的野果,当然,要是有时间可以自己抓鱼和野鸡野猪,至于野兔我们一路上还没见到过。
应该是在贵州待的时间久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气,反而师父觉得很不习惯,他老人家觉得太潮湿,而且林中过于深幽,令人觉得很是阴森。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辣椒递给师父道:“吃点这玩意能够驱除掉体内的湿气,川湘黔云这几个地方的人酷爱吃辣,这是因为辣椒能给驱除人体内的湿气。”
师父接过长长的辣椒,想也没想就咬了下去,可才咀嚼了两口,急忙吐出来,哈着嘴道:“你这是在祸害为师啊!太辣了!”
我将水壶递给师父道:“师父,你摸摸自己脑门,那些汗液不就是体内的湿气。”
以前我也不爱吃辣,后来去贵州却无辣不欢,贵州的辣椒有很多种吃法,比如火烧的虎皮辣椒,加薄荷叶和鱼腥草的糊辣椒蘸水,还有新鲜红辣椒泡制的酸辣椒,用来炒鸡蛋饭极其好吃,当然最美味的当属辣椒面,用花椒一起调制而成,用来蘸土豆,味道绝对美味。
师父将半截辣椒递给我道:“老夫对这东西不感冒,还是你小子自己留着吃吧。”
短暂的休息后,我们又继续向前走去,林中鸟兽极多,不过并未看到传说中的花熊猫和黑豹。
因为这是一处盆地,所以天黑得很快,夜里猛兽出没,不利于赶路,所以找了个草坪地带,我们便扎营休息。
虽说只有两人,但是值班是不能忽略的,师父水土不服的原因,让我先值守,等半夜的时候再叫他。
夜里不时会有动物从我们附近走过,但是都没有接近,恐怕是害怕燃烧的篝火。
我叫师父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蒙蒙亮,被他教训了一会之后才钻进帐篷,将就着休息两小时。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头,收拾了行囊之后我们便继续向前行进。
黑竹沟的地势说白了就是一条小峡谷,两边并没出去的路,所以只能顺着溪流朝前走去,也不怕会走失方向,这让我有些纳闷怎么会有很多人走不出黑竹沟,还把这里说成死亡之地。
就在我们正常行进的时候,两边的山林子里突然传出一阵阵的猿声,随后群猿从枝头掠过,风一般朝着后方逃去。
难不成这前方出了什么猛兽?就在我往前眺望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阵紫色烟雾朝我们的方向卷卷袭来,我赶紧对师父喊道:“不好,咱们快跑,那应该是林中的毒雾!”
两人转身便朝猿猴的方向逃去,它们是林中的生灵,自然最清楚哪里才能躲过毒雾的侵袭,可在这山沟子里,我们哪有猿猴逃得快,没一会便被猿猴远远地抛在了后方,再没一会就看不到了他们的身影。
眼看着身后的紫色毒雾就要来到我们身后,人急得只恨没有猿猴那般的身手,怎么跑都跑不过身后的毒雾。
跑不过总不能等死吧,我急中生智,记得祖父的笔记里提过,他有一次在贵州的深山老林里遇到了瘴气,在紧要关头,用毛巾加尿液逃过的一劫。
我赶紧拿出包里的毛巾,递了一块给师父,然后又拿出解毒丹和师父分别服下,随后朝着毛巾上小便。
师父先是不明白我的行为,但只是一刹那便想通了,他是个老江湖,对于这种保命手段自然是有所听闻的。
准备好一切之后,我们找了处大石的后面,和傻袍子一样躲着,嘴上捂着被尿液打湿的毛巾。
毒雾从身边流过的时候,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闻得人恶心想吐,而且脑子也有一股眩晕感,极其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