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贺一龙动作显出慌张,嘴里念叨着鬼啊,鬼啊,什么的,一时间急了。我喝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哪里来的鬼?”
此刻刘天刘老前辈望了望贺一龙,急忙对我问道:“他小子是不是属龙,或者数狗?”
我这时候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属龙。”
刘天刘老前辈叹了口气,“我就说,快跟他换回来,冲了煞了。”
“冲了煞?”我一怔,心里暗道:也难怪会遇到邪东西。
那什么叫冲煞呢,冲是在黄历的律法里,五行相生相克的观念,犹如自然界的协调,有一定的规律,当两者发生冲、煞的情况时,基于趋吉避凶的心态,人们往往也会听从古法的建议,明哲保身。
煞是每日冲煞年岁方位中,破土、修造、移徙、交易、入殓、安葬、启攒等诸事不宜,冲煞的生肖年岁,应该尽量避讳,并且注意冲煞方位,避免朝该方面行事,以免遭惹无妄之灾。
而冲犯年岁者,上列诸事亦应回避或不宜为之,民间传统信仰,也习惯以‘安太岁’的程序,祈求年度诸事的顺遂。
这就是冲煞。
我听到这,急忙让贺一龙继续带上防毒面具,然后和贺一龙换了个位置,当时我还可以感觉到贺一龙的迷茫,我吼道:“亏你小子还当过兵,别整的跟娘们似的。”
说完话,我就准备去推那个石板。
我没贺一龙那么大胆脱去防毒面具,手刚刚碰到石板的时候,我感觉到从背后传来一丝冷气。
有些不对劲。
我似乎觉得奇怪,这时候继续推着那石板,石板极重,我几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之推开一小点,可是刚刚推开那一小点的时候,我便更加察觉古怪了。
古怪的地方并不是来自于石棺,而是来自于旁边的水银池。
不错,这个水银池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头窥视着我。
可是等我去瞥水银池里的时候,又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候我心里有些发毛了。
不过那时候想着刘天刘老前辈他们可能已经拉得手酸,急忙加快用力,想要尽快摆脱这种局面,再次推开石棺已然将石棺推开了大半有余,这时候正想一蹬脚借力将石棺全部推开。
可是刚刚一蹬脚,里头的红漆木棺全然露面,在脚上就传来了一丝异样的冰冷,我觉得古怪,正想开口问刘天刘老前辈什么。
还没等我说话,我就瞥到水银池中的水一下子就如同煮沸了一般,沸腾了起来,而且我还隐隐约约听到在那水银池中传来的阵阵轻微的啼哭声。
那是小孩子的啼哭声……
空旷的地穴里,哭声绕耳,撕心裂肺,听得人透骨酸心。
下一刻,地穴里又充满了稚嫩的孩童声音,阴冷的怪笑,让人毛骨悚然。
我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撤了回去,连滚带爬地回到刘天刘老前辈他们身边。
刘天刘老前辈一见,也知道今天遇到了大麻烦,他赶紧冲我们摆手,那意思是他像看看那棺材。
就在这时候,四周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潮湿的空气中,似乎多了一股无形之力。
刘天刘老前辈和我换了个位置,他这次竟然也和贺一龙一样,脱去防毒面具,然后他从身后取出那个罗盘,当他看了一眼罗盘的时候,掐指一算的时候,他猛然脸色一白,嘴角抽搐着说道:“不对啊,这个棺里的主人并不是墓主人。”
我们所有人听到一怔,此刻刘天刘老前辈喃声说道:“而且这个石棺中的尸体还是个女人。”
我听到这,也已经觉得古怪在哪了,刘天刘老前辈的测算一向八九不离十,他说这不是正主,就一定不是正主,可是这个墓穴的主人跑哪里去了?
“那墓主人呢?”我急忙问道。
刘天刘老前辈叹了口气,“就在我们刚刚大意,不想找的耳室中。”
墓主人的尸体竟然会安置在耳室,而却用一个不是他本人的尸体来冒充,未免太过奇怪了。
此刻的黄颖祯倒是得意起来,身子晃动起来,要不是那防毒面具,我估计还可以看到她那张嘚瑟至极的脸。
她这时候心里准在说,是吧,是吧,刚刚要是让我跑去耳室的话,就不会绕一兜圈子了。
不过我还是没理会她,我不解原因,望着刘天刘老前辈,此刻刘天刘老前辈没回答,倒是说道:“你们刚刚在这水银池边是不是觉得阴风阵阵,有些古怪?”
刘天刘老前辈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当即和贺一龙对视一眼,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齐刷刷点了点头。
刘天刘老前辈此刻叹了口气,“这水银池里是块养尸挡煞的地方,里面只怕有浸泡的邪物,而正是它们在守护这地方。”
“守护这地方?”
“对,守护这棺中的人。”刘天刘老前辈说完话,抬手点起一根红色小蜡烛,我们几个人都盯着他的动作,可是红色小蜡烛还没点燃,立刻就熄灭了。
而且不仅仅是蜡烛熄灭,那手电筒也发了疯地闪烁起来。
刘天刘老前辈面色苍白,此刻在我们旁边的刘长青终于开口了,“师父,让我来。”
此刻我一愣,刘长青来?一般都是有邪祟的东西,他才会出马,看来事情不对劲。
不料刘天刘老前辈叹了口气,然后猛然走到棺椁旁边,他替我们做了最后一步,提手取出折叠旋风工兵铲,用力将棺材的四颗棺材钉撬开。
一颗,两颗,三颗,直到第四颗。
刘天刘老前辈果真是宝刀不老,那些钉子寻常年轻人弄来都得气喘吁吁,他却脸色不变,气也不大喘。
只不过,一下子,整个四周的气氛变得诡异莫名。
刘天刘老前辈抽出撬棍,刚刚碰棺材。
就在这时,突然这口棺财左右开始微微晃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棺里不停地挣扎翻滚,想要破棺而出。
一下子,我们手电筒的灯如同被人敲打一样,都要碎裂开来了。
此刻,刘长青急忙喝道:“师父,松手。”刘天刘老前辈此刻还没反应过来,突然那棺木迎面碎开,那棺材之中果然僵直地睡着一个女人,女人身穿一件紫色长袖服装,面容极其安详,只不过在她的嘴角处多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这行里有言——宁看尸体容变烂,莫看尸体笑可掬,宁听尸体棺中泣,莫听尸体笑嘻嘻。
这为什么?因为笑容可掬,笑嘻嘻的那基本是厉鬼。
刘天刘老前辈当机立断,急忙咬破中指望着女尸额头一点,这中指之血为人纯阳之血,可以辟邪,当时,刘天刘老前辈中指点在女尸上,急忙要抽手,可是忽然那水银池中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慢慢地爬了上来。
刘天刘老前辈端详摸索一番,似乎很是失望,我知道那图腾玉片并不在她身上,刘天刘老前辈立刻退身,可是就在一退的时候,一双婴儿的手就猛然间拉住了他的脚踝。
这时候,刘长青知道不妙,立刻要我们松手,我们一松手,刘长青就甩手解开九爪钩,那一下,整个石棺横生翻了过去,被铁链拉动,滚向水池,由于棺椁没盖上,那尸体横生地掉入那水银池中,那水银池一下翻腾起来。
刘长青一把拉过刘天刘老前辈,刘天刘老前辈整个裤脚被扯下一大块。
猛然间,一道如人形的鬼影冲天而起,跃出水面足有一人多高,“嗖”地一下带着水花就窜了出来,还没等我们几人醒过神来,眨眼间又落入了水中。
“那是什么?挡煞的邪物?”贺一龙一愣,此刻抬枪对着水面扫射,可是那些子弹打到水银池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一样,连水花都不舍得飞溅。
此刻我们面面相觑,刘天刘老前辈急忙说道:“跑,快点,否则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