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极品后宫

054章:看大门

  张德喜和李庆眼巴巴的望着袁海,钱恩倒是淡定,看着袁海突然歪嘴笑了一下,不过他掩饰得很快,没有被三人看到。

  这个时候,袁海平日里的一惯作风就起到作用了,板着脸说道:“怎么呢?你们还是信不过我?我袁海跟弟兄们相处这么久,可曾唬弄过你们?”

  “那倒没有……”郭可纲他们都是点了点头,对于袁海的为人,他们是绝无二话可说的,不然也不会冒着风险跟他跑河间府一趟了。

  “那你们怕什么?平日里一个个巴着要升官发财,巴着被厂公看中,怎么现在机会来了,却倒害怕起来呢?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事到你们眼里倒成了狗屁呢?”

  不等郭可纲他们有所表示,袁海就话锋一转,直接喝道:“话我都说到了,你们几个现在都给我听好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这次可是去露脸的,干得好了,厂公一个高兴,弟兄们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话音刚落,钱恩就打铁趁热了,鼓动的说:“有司房这些话,弟兄们还犹豫些什么?不就是给厂公值守吗,又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差事,都拿出点样子来,好好的露回脸,叫那帮孙子看看,我们的人可不是让他们小看的。”

  “好,我听司房的,好好的当差,非出人头地不可!”

  听了钱恩的话,郭可纲、张德喜他们再不犹豫,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的苦了,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差拍着胸口保证跟司房好好当差了。见手下们想通后,袁海也不耽误,当即就领着他们到刘堇的私宅报到去了。

  刘堇的私宅位于东厂的西边,就在隔壁,离着还不到一里地,片刻便到的事。宅子是刘堇在宫外置下的,因为要便于刘堇提调到东厂,所以就选在东厂西边这个胡同,好方便指挥。宅子很大,原来的主人是个参政,不过刘公公看中了,他也只能把宅子让出来。

  但根据袁海得到的小道消息,这宅子当初是刘堇先开口要跟那个参政买的,说得明白,按市价来,结果后者不识时务,竟然不卖,于是刘公公不高兴了,宫里一个圣旨出来,那个参政立刻被免了官,收拾铺盖滚蛋,这宅子也就一文钱也没花就易主了。

  袁海高高兴兴的带着四名手下到了刘府后,刘公公没见着,却是先挨了一训。训袁大海他们的是刘府的管事王启年,当年跟刘堇一起伺候过李选侍,所以与刘堇的关系是极为亲密,因此便被刘堇从宫里弄出来做了这宅子的管事太监。

  宅子是前年置下的,但刘堇一直没有入住,空着一年多,直到上个月因为听了司礼掌印太监王体干的劝说,刘堇才让王启年带人将这间宅子收拾一番,好晚上出宫来住。

  有当年在李选侍身前一同伺候的患难之交,再加上现在刘堇的权势炙手可热,俨然是内廷之首,所以王启年对这外宅管事便干得十分上心。和袁海一样,他其实也是很有上进心的,刘公公的私宅管事在旁人眼里那是必须得奉承巴结的主,但在王启年自己看来,这差事虽好,却远不如在内廷十三衙门执掌一监或是外派镇守太监来得快活。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王启年总感觉自己现在这种生活状态很是有种寄人篱下的卑微感,毕竟当年他可是与刘堇是兄弟相称,有时甚至直呼老刘而不加半分客气。然而现在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老刘是万万不敢叫出口了,恭恭敬敬的一声公公不算,处处还得带着小心,唯恐刘堇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对于这种强烈的落差感,只要是个人,总是难免会在心中有所计较的。

  亲近是亲近了,但是人如在笼中,外人又有谁知道王公公心中的苦恼呢?王启年渴望像三保太监那般遨游大海,青史留名,但现实却只能让他将心事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刘堇一天不发话,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刘宅管事,而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人被压抑却得不到发泄,那种憋屈的心灵很容易就会转变为一种病态,当这种病态积压到临界点后,便会让身体的主人习惯性的采取一种方式来获得自己内心的平衡,这种方式便是欺负比自己还要弱的人,因为这样会让他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成就感。

  很不幸满怀希望而来的袁海成为了王公公下手的对象,而对于王公公这一个异乎常人的心理动态,袁海也是一无所知,所以当王公公的杀威棒使出来后,袁海懵了:“跪下?”

  “都愣着干什么?”

  见这几个东厂番子没有动静,王启年的脸立即拉了下来,怒哼一声:“怎么呢?咱家说的话你们不听吗?”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袁海一凛,虽然不明白眼前这个王公公为何要自己跪下,但仍然是下意识就双膝一弯跪了下去,顺手一拉还愣着的钱恩他们,几人反应过来,忙着也跟着跪下,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番子们都跪在自己面前后,王启年立即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他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有时候当他跪在刘堇面前的时候,甚至幻想过如果站着的那个人是自己的话,那该是多么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站在台阶上自我陶醉片刻后,王启年开口说话了,语调极其严厉,配以他那阴森森的表情,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这里可不比你们东厂,平日里你们这些番子都是油惯了,没几分规矩,但是在这里,要是谁敢把东厂那套带过来,那可别怪咱家心狠!”

  环顾几个番子一眼,见他们都在用心听着,王启年心里满意,张嘴又是一喝:“咱家是这府上的管事,所以咱家说的话就是规矩,你们哪个犯了咱家的规矩,咱家就活活剥他一层皮!”

  这一番话听得袁海和钱恩他们是心下冰凉,袁海更是头大,有这么个管事太监在,他可真的要小心了,要不然被这老太监盯上,那可真是欲哭无泪了。没有见着刘堇,先完蛋在这阴阳不调的老太监手里,这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王启年那边还在说着,但语调稍稍平缓了些:“不过咱家的规矩很简单,第一就是除了这门房,你们这些东厂的人不能踏进府内半步。”

  “第二,但凡来府求见刘公公的人,不论是官还是民,你们都不得刁难,必须马上通报,若是有人敢收受门包,咱家就剁了你们的爪子。”

  其实这两个规矩是刘堇交待的,王启年只是原话转述,但从他嘴里讲出来,自然就是他的规矩了。说完了又是厉声一喝:“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袁海他们忙重重答应一声,不敢有半分犹豫。

  王启年冷哼一声:“别嘴里说着明白,心里却胡涂,你们都听着,咱家话只说一次,要是你们哪个没记性的把咱家说的话给忘了,到时可不要怪投错娘胎。”

  说完往下走了两个台阶,来到袁海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你是东厂的司房?”

  “是,属下东厂司房袁海,奉金公公之命听候公公调遣。”

  袁海回答得中气十足,礼数也极其到位,王启年见了,只是鼻子一抽,倒也没有再为难他什么。

  “该说的咱家都说了,你做好本份便是,千万不要给咱家惹什么祸子,否则金良辅可保不了你。”

  袁海忙不迭点头:“是,是,属下记下了!”

  王启年又说:“刘公公白天都在宫里,只有晚间回来住,你们值守府门,都要打十二分精神来,要是让哪个毛贼惊了公公,你们这小命可就悬了……。好了,咱家还有事,这门房一块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便不再理会袁海,转身带着两个小太监往二门去了。

  王启年前脚刚走,后脚郭可纲就吐了吐舌头,有些害怕说道:“司房,这老太监可不是好相处的主啊。”

  “刚才差点被他吓住了,摆什么脸子给我们看?”张德喜打心里瞧不上这狗仗人势的老太监,方才跪在那里心里就直冒火,现在人走了,自然要牢骚两句。

  “闭嘴!”

  谁知袁海却是狠狠瞪了他们二人一眼,怒道:“都不要命了!这地不是我们东厂的值房,由不得你们信口胡言的!”

  郭可纲和张德喜害怕袁海,忙着低下头,小声说:“属下不敢了。”

  袁海不理会这二人,和钱恩看了一眼,便往那门房走去,门房里空荡荡的,只一张桌子在,连个凳子都没有。大门往府内不到三十公尺便是二门,二门口有几个小太监在那扫着地。二门空档里栽着些花草树木,点缀得倒是好看。

  看来这个大门便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因为不能进府内,所以袁海也没什么主意好想,当下叫李庆他们简单收拾了下,便开始上工了。

  原以为自己会很快就能见到刘堇,但天黑后刘堇回府的时候,袁海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他不但不能靠近刘堇,甚至连刘堇的面都见不到。因为从头到尾刘堇都是坐在一顶软轿中,由十多个太监和数十名锦衣卫簇拥着直接进的府内,轿子甚至都不曾在大门停上半秒。

  见这架势,袁海才知道金良辅为什么不给自己调拨人手,刘堇有这么多人保护,哪里还用得着他呢?恐怕他这次是真的来替人当看大门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