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亨带头继续前进,几人陆续的紧随其后,一直走约一公里的样子,道上有一堆柴燃烧一半已熄灭的样子,还有火星和几缕缓缓上升的青烟,证明这里确实有“人”刚走。
凌松和伊泽再次深呼吸,干咽几次口水。
月哲一边走一边闲聊,她说话有时候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语音刚好也就凌松和伊泽听到:“原本这龙珠是要带玉梦一起过来拿,不过,期发生些意外,只能劳伊叔一起去拿。”
说到这个意外,伊泽眼神闪过几丝温怒,庄如画的事情前后他基本都知道:“实在非常抱歉,是内人太过心急,再加上紫龙的名号在海城最近也有些威望,确实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凌松皱着眉头,大概也猜到些:“伊叔,那紫龙我碰过面,感觉很不好,不是什么正道人。”
一边走一边闲聊,凌松和伊泽都有些小喘,虽然没几句的闲聊,但是打发时间确实效果很好,不知不觉就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伊泽四下观望一会,这才发现,走的不是一直通往山顶的路,居然弯弯绕绕到附近的一个村庄上,算起来,从天蒙蒙灰出发往这边走,走的路程约两小时。
若是开车岂不是更快,附近有一条不道是可以通到这个村庄的,凌松有些点小兴奋:“看见小区啦。”几人再走近些看,这个小区更像个小村庄,一共交错不齐的两排房屋,白色瓷砖墙的旧房子住的早期十来户的人家,还有新迁过来十来户有钱人家别墅,伊泽大概了解那些以老年人图清净的住户比较多。
几人一路向西,不经意间跟着时亨走到一户普通的人家,第一户人家的门紧锁着,看起来有阵子没人打扫,门口有些落叶和被风吹过来的垃圾。第二户门口在举行某种仪式,因为稀稀落落的里外三层聚一些人,里面具体的情况看不清楚。凌松走过去随意问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这是在做什么?”
妇人突然神经质的:“嘘!声音轻点,你外乡来的吧?大家都没人说话,如果说话就不让观看,看那穿袍子的老道在借尸还魂!”
往常碰上这些事,伊泽定是走的远远避开,因为这种场合通常负能量负磁场,对人运气有影响,可今天居然两个不一般的丫头在,可以围上去看看,再说也是跟着两丫头一路走到这里,想必是有什么说道。
时亨和月哲嘴角有冷冷的笑意,沉几口气在丹田,微微收自身的气息,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一老道围着红色小木棺,一手摇铃铛,一手兰花指,口中念念有词,脚踏禹步,摇头晃脑,疯颠异常。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道突然死盯着凌松和伊泽,瞪着血红色的鼠眼:“此地有陌生人,磁场有变,请速离开!”
有个满脸悲伤的中年男人,顺着老道的目光走过来,要赶走伊泽几人:“请赶紧离开!如果我女儿不能复活,跟你们没完!”
伊泽抱以歉意的微笑,同生为人父,完全可以体会这位满脸沧桑悲凉的中年人的感受,自己也正是为玉梦的治病,才进山寻药。
那中年男人胡子已几天没刮,他仔细留意伊泽几人,又看看凌松和时亨,看气度不是一般人,长相端正,满脸富贵之相,原本僵硬的脸色稍有缓和的多解释几句:“非常抱歉,大师再三特别交待,今日小女还魂的法式,切不可有生人在场,还请各位暂时回避!”
伊泽看着中年男人,总有些别扭和特殊的感觉,但是太抽象,无法言语出来。
凌松看一眼时亨,时亨点头示意先回避一下。
让凌松和伊泽意想不到的是,月哲和时亨绕到前排一家鸡笼里,抓一只胸前带白斑的公鸡,一番抚摸按摩后,迅速掏出一把锋利别致的小刀,鸡头被砍去头。让凌松和伊泽奇怪的是,居然没有流血,而且已砍掉的头又被扶着安回去。使那只公鸡看上去无比诡异。
公鸡似乎认识路,顺着凌松几人走过的路,一路摇摇晃晃往刚才那家招魂法场走去。在老道最后一道法式做完,一阵怪风吹得人群睁不开眼,老道喷出口中的水。突然一只脖子汩汩向外流血,无头公鸡跑进场内,跳上那小棺材,气氛顿时怪异恐怖,众人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吓得后退几步。
老道见鸡血滴到棺材盖上,大叫:“不好,快赶走那只公鸡。”
一中年男人上前,欲抓住无头公鸡,可那公鸡似长了眼一般,在小棺材盖上来回两头跑。滴到棺材盖上的鸡血,越来越多,慢慢流到缝隙中,棺材内几缕缕白烟冒出,棺材盖上下翻动几次,公鸡脖子扭来扭去,中年男子不敢再动,周围静的只能听见风沙沙作吹的声音。
老道长声叹:“这也是天意啊,罢啦!”
伊泽几人继续绕过这小区,向深山前进,几人一阵沉默后,凌松终忍不住问:“为什么要破坏紫龙的法式?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我能感觉到,也许紫龙真的借尸还魂,救活那家人的女儿。”
“你去查查那家女娃的出生年月日。”月哲感觉到时亨没有回答的意思,丢一个问题给凌松,让他自己找答案
可就这个问题,却让伊泽又是惊的一身冷汗,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什么,商人的敏锐力和洞察力,让他将两个巧合连在一起,一个是玉梦的昏迷,然后这边就是招魂要进行借尸还魂,至于后来回去,再三周折查到那棺材中躺个女娃,年龄名字,出生年月,和玉梦如出一辙。
更是打听到,这个借尸还魂的人家,这家女娃和玉梦同岁,前天突然病重,不吃不喝,奄奄一息,医院通知回家做准备,然后又是到处求医无方,这家人四处找一些神道上的看病,最后通过关系找个奇丑的海城名震十方的非常厉害老道紫龙,听到这个紫龙的两个字,
已逝存放在红棺中女娃的父亲,也就是法场见到的那个中年人,从庄外请来个紫龙老道,观天象后再四周探测,最后掐指一算说,在方圆百里内,有一女娃与令女同名同姓同生辰,二人只可活一,可择吉日借尸还魂!至于借谁的尸,还谁魂,伊泽用脚趾想也知道。老道踱步几个来回,又一算,隔两日后便可做法式,为什么隔两天,前一天的晚上正被庄如画邀请到家里给玉梦做法,还再三交待那女娃的父亲,做法时,切记不可有任何陌生人在场!法式最后,老道没想到,自己在玉梦身上下的勾魂引,已被被解,玉梦魂魄被时亨和月哲护住。斗法过程不过,自己还被反噬的又增内伤,无法勾出玉梦的魂送入身体;法会又见一只无头公鸡闯进,鸡血淋满棺盖,即使将其魂魄带回,也无法与棺中肉身合一,只好作罢,棺里尸体因为用符护住,还有几丝原本残存的意识,也因为公鸡血气渗入被消散一丝不剩。
只是棺中女娃之父,那中年男子,不曾想到,庄如画即是另外女娃玉梦之父,借尸还魂法式被此人所破!老道离开,众人纷纷议论着,那无头公鸡是从哪里来的?
上面这件事情想通之后,时亨和月哲让伊泽做任何事情,都没有被质疑,庄如画知道后就再也没有折腾其他的幺蛾子,尤其知道时亨和那紫龙老道曾经是死对头,老道曾害人无数。即使有些事情在伊泽看来是无法理解,时亨和月哲从未打算解释,夫妇也不会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