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诡异的前端

　　进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神龛，跟那个马老板家里的神龛差不了多少，难不成他们家也养了小鬼不是？

　　我指了指那个神龛道：

　　“王姑娘，那个神龛你们可供奉着什么东西？”

　　王婉如看了看那个神龛哦了一声笑着说：

　　“这个呀，这个神龛是爸爸从集市上买回来的，但是听说要通过做法才可以的开坛祭拜的，我们只是买了过来并没有开坛祭拜，所以只是随便找了个菩萨。”

　　我笑说：

　　“还好你们没有开坛祭拜，没准儿下个马老板就是王局长了”

　　“啊？”

　　王婉如吓了一跳，一旁的王局长也是脸色不好忙问：

　　“道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跟我师父虽然没有学多少，但是也从他的口中听了些关于这个‘养小鬼’的事，这个小鬼都是想求名利之人借小鬼的帮忙，然后给自己转运。所谓开坛祭拜就是需要请一个‘降头师’或者‘符咒师’请来小鬼，然后开坛以鲜血供奉。开始的时候所需要人的鲜血只是一滴，但是后来越来越多，那个马老板应该是得罪了小鬼，所以被‘移花接木，借尸还魂’了。所以你们没有请小鬼倒是你们的幸运，小鬼生性狡诈，险恶，恶毒，借来菩萨镇压，也算是你们做了一件对的事”

　　王婉如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舒了一口气说：

　　“那就好”

　　“爸，你开始还说请个人来开坛呢，这下好了”

　　王局长也是摸了一把冷汗说：

　　“我也不知道开坛祭拜的是这种东西啊”

　　我心生疑惑道：

　　“哦？那么说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咯？那局长知道是谁来做这个开坛仪式的吗？”

　　“道长难道是说这个小鬼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思忖了半晌点头说：

　　“这个‘养小鬼’一般人是不行的，主要是有‘勾魂大法’和‘降头术’‘偷龙转凤’‘追魂骨’这四类，不过四种方式，作用都大相径庭，只是手段是极其残忍的，大多是通过找来夭折的孩童的坟墓或者尸首，通过解剖截取身体一部分，豢养其魂魄，或者借用雕刻的木偶，然后再差遣其办事。只不过，你让小鬼帮你做事，你也得给小鬼做事，不然多次承诺的事没有办到，那么小鬼就会反噬。我想那个马老板应该就是被反噬了。”

　　“那道长可有办法找到那个人？”那个王局长点燃一支烟问说：

　　“那个人想必也是修行的道士，只是这些手段残忍，都是修行人禁忌的。看来那个人此必异”

　　王局长递上一根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然后给我点燃。我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接过来也像他一样，猛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

　　我不停的咳嗽一阵辛辣的味道从喉咙一直窜到嘴巴。

　　我忙拿开呛红了脸说了一句

　　“这是啥玩意”

　　“我还以为道长抽烟呢”

　　王局长尴尬的笑了笑，一旁的王婉如觉得好笑就说：

　　“道长刚才一本正经，这会儿却不像个道士，道长当真是入得了‘尘世’修得了‘道’啊！”

　　我咧嘴笑了笑，但还是把那个烟往嘴巴里面送，因为刚才吸了一口觉得大脑瞬间清醒好多，暗想这肯定是个好东西。我哪里知道这玩意压根就是个‘害虫’

　　又抽了一口说：

　　“不过味道不错，还刺激大脑哩”

　　王婉如见状抿嘴一笑说：

　　“道长，吸烟有害健康，更不利于道长以后的夫妻生活。”

　　我狐疑说：

　　“真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是个道士，道士允许结婚吗？不待我说那个王婉如马上又说：

　　“哎呀，我都忘了道长是出家人了呢。不可堕入红尘”

　　我想了想自己那个三儿师父撇嘴说：

　　“谁说不可以。修行在个人！”

　　又吸了一口，顿时觉得自己要飘飘欲仙了，不知那王婉如是看到我的抽烟姿势搞笑还是怎么。仍然是抿嘴笑说：

　　“是是是”

　　厨房传来一阵菜香味，只听见里屋里面一个温柔的女声喊道：

　　“婉如收拾一下餐厅，叫你爸和客人吃饭了”

　　王婉如答了一声：

　　“好的”

　　然后又回首说：

　　“道长，吃饭了，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可以吃肉喝酒咯？”

　　我撇嘴说：

　　“那是自然”

　　“道长请”

　　我也佯装了下样子说：

　　“局长请”

　　三拐四拐的总算是到了餐厅，我怎么都觉得这不是一套房，感觉是一层楼来着。心里想这个有钱人真是幸福，住这么大的房子，最主要的是还有人做饭哩，不是那里像我在山上除了青菜就是馒头，别说肉了。一年能见着几回都不错了。看着餐桌形形色色的菜式心里想，以后一定要带五婶和三儿师父来这城里吃上一顿，报答养育之恩。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三儿师父在我走了之后想过我没有呢？我想肯定没有，那个老不死的就想等着我走了，自己的有吃有喝的还有个女人睡哩。谁说道士不能吃肉喝酒睡女人，可能这就是我‘玉虚’的派训吧！那我今天是肯定是要把这个师训践行到底。

　　“道长请随便坐”

　　王婉如微微一笑说：

　　“王姑娘你也是”

　　“道长大可不必要这么喊，叫我婉如就好了”

　　我寻思琢磨着也是，学着她的口气说：

　　“姑娘大可不必要这么喊，叫我四儿就是了，道长道长喊着显得我怪老，人家可还年轻了呢”

　　王婉如抿嘴一笑说：

　　“道长说的也是，只是这个四儿喊的有些轻佻了，如果道长不介意婉如就叫你四哥吧！”

　　我笑说：

　　“如此甚好！”

　　王婉如也是微微一笑，落座后，菜样陆续由一个年老的大妈端了出来。王婉如说：

　　“阿姨，你让我妈赶紧过来吧”

　　那个女人答说：

　　“好的，小姐”

　　不消片刻一个貌美的妇人就进了来，我心想这要是王婉如的母亲那么她这样子也是应该的，毕竟这母亲都如此漂亮哩。

　　“四哥，这是我母亲”说着就起身接着了那个妇人端来的热汤，边说：

　　“妈，你坐，这是林四儿道长，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医院里面的病人，是货真价实的修道人哦”

　　那妇人微微一笑说：

　　“道长真是让你久等了，婉儿一回来就说你的事了，本来是我丈夫警局的事这下可给你添麻烦了”

　　我心想这妇人当真是不简单，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三言两语就把着饭桌的情给交代了，这王局长很会相人嘛。我忙答说：

　　“哪里的事，本来这个事一开始也是我惹出来的，善后的事当仁不让。”

　　“行了，行了，别说了，吃饭吃饭，一会儿到了晚上还得出去工作呢，先让道长吃饭吧，别寒暄了，婉儿啊！你去把你阿姨也喊来，让她来这里一起吃，别忙剩下的了。”

　　“好的，爸”

　　说着起身就去厨房叫方才那个保姆去了。待人也不差，看来这局长也不是什么耀武扬威之人，只是他如此会相人，我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让那个瘦个子男人在他身边工作，马屁都让他拍完了，想着他心里就有些厌恶，随后王局长的几声话倒是把我拉了回来。

　　其实如果那个小鬼没死，那么我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想着要是降服不了，那我这二十年的修行也是白搭了。也不多说，效仿着当初三儿师父收服狐狸精的样子，喝了几杯酒，这可是我第一次喝酒，但是也不敢多喝。

　　酒过三巡，话聊六分，这一顿饭算是完了，此时已经是黄昏了，起身就要跟着局长往马老板家里去的时候，这个时候王婉如换了一身衣服跑来说：

　　“爸，我也要去”

　　王局长听见了马上脸色不大好看说：

　　“我去办案，你一个姑娘去什么。”

　　王婉如嘟了嘟嘴不满说：

　　“我就是想去看看这个有些灵异的案子究竟是怎么样的嘛！再说这些事都是在电视上看到了。我就是想去开开眼界也不行吗？”

　　“不行”

　　王局长马上回了一句，我想这当爸爸的也是爱着自己的女儿，既然是所谓灵异事件心里肯定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沾染半分，但是我又不想他们起了争执心里琢磨该怎么打个圆场这时候哪里知道王婉如却对我撒娇来了。

　　“道长，你跟我爸说说嘛”

　　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晃着。跟个小孩子似的。我呵呵笑心里想，这可是我林四儿第一次被姑娘拉啊。这手真软，不对是这个声音真好听，不是这个摇晃的节奏刚刚好，想着想着不觉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说实在的，我也没什么把握，但是凭着这个姑娘如此对我，我便一口承诺了下来说：

　　“局长，没事，有我呢！”

　　这时候王局长倒是狐疑说：

　　“道长，当真是没事吗？”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行，那你去了。就乖乖看着，不要乱跑”

　　王婉如高兴坏了，笑着点头，不忙的嗯嗯嗯的表示允诺。

　　然后蹦蹦跳跳的挽着自己老爸的臂弯，然后甜甜的对我说了一声：

　　“谢谢道长”

　　我也是对她微微一笑，心里想着你可是真可爱。

　　下了楼的时候，司机送来了一个包裹，王局长递给了我。我一看是要他们买的朱砂和草纸，还有我所用的诸如‘聚灵瓶’还有‘八卦罗盘’诸如其他的东西，只是那个小书包给我换了一个相对好看的背包。

　　以防万一，我先告诉他们要去准备道符，几人也随我一路，这道符的准备必须有祭坛，不然道符威力不够，不待我说完，这局长也是承诺的快，问清了我需要的东西，打了个电话，就让司机驱车去一个茶楼，等我们到的时候，祭坛早就准备好了，我也不多说。抽出让他们买的写道符的草纸，看了看质地，的确是写道符用的毛边纸。看来这些人办事的确仔细利索。一直以来称呼这种纸叫草纸，我还担心着会错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不多迟疑，磨好朱砂，向祖师请安后，我便落笔写下了‘五行’符咒各几类。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

　　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

　　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落笔入神。

　　几人在门外候着，我写完道符后。出门便说：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