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灵,顾名思义就是道术生灵。但是道术一类的邪灵并不知是否存在,但是看这个样子,这个术灵应该就是蛊术一类生出的邪灵,蛊术产于南蛮。道书记载南蛮巫术可追溯到几千年前。
这么说来这个东西可就是几千年前的玩意了不是?
我心里一个寒颤。
我先前是打出了道符,但是任凭我怎么把道符加持到最大化,那些五行符化成的阵阵道术都无济于事。就在洞内的人仓皇逃窜之时,我赶紧打出了道符。但是五行符就像是对它没什么作用一样,火符滋滋一声响就熄灭了。
这时候我发现它盯上了我,我一个机灵,赶紧的抽出风符,一溜烟的往外边逃窜起来。
我可不能死,死在这里面。可不划算。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惊慌的声音道:
“道长,救我,救我!”
我回头看,就是方才跟我打斗的道士,我心中一时觉得不救算了,但是又想到他毕竟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心里有些挣扎,最后的还是打出了道符。顺手快速打出土符,手中结印念道: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无量天尊,神兵列阵。疾”
念毕,轰隆隆的声音霎时大做。
刚才打出的是风符,那人只是觉得脚下的步伐加快,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土障堵住了洞口,对我投来感激的眼神。
我也不搭理他,赶紧的往前面去。
路上一路飞奔,身后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不用想这是我的土障被破了。路上遇着了那个老板和一个工人,我碎了一口:
“老子让你别开,别开。你他妈就是不信老子的。这下好了?搭了这么多人命,要是这东西出去祸害人间,老子看你怎么交代”
那男子先是气喘吁吁。然后对着我哭喊道:
“道长,救我,救我!”
我看了一眼,心想上天都还有好生之德。骂也骂了该救还是救吧。碎了一口,等着那个道士赶上来的时候,我打出一个三方结界阵。
摆手道:
“走”
四人狼狈不堪的往洞外跑了去,但是那东西就如同鬼魅一般。行动迅速,我手里不停的打出道符,一边跑一边结印。最后手里的符都要打完了。
这时候前方出现了光明,我心道赶紧出去,赶紧出去。
那个老板和工人因为没有风符的加持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就在要回洞口的时候,那个老板跑不动了,工人也气喘吁吁。
这时候后面传来诡异的叫声,我知道是术灵来了,看着他大腹便便气喘吁吁的样子老子就来气,吼道:
“你他妈不会快点啊,想死啊。”
我和那个道士出了洞口,但是那个老板在哪里喘粗气,一路小跑。还一副哭丧脸的样子说:
“等等我,等我。”
我手探在洞内吼道:
“快点。”
就在这个时候,道士也急了说:
“老板快点啊,这下你就知道身体好的重要了吗?当初上床的时候都还要两个姑娘,这下遭殃了。看你长不长记性”
我心想这个道士现在还在说风凉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也无意去搭理他。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洞内传来了一阵惨叫声,我一张望,是那个工人,碎了一口骂道:
“你他妈倒是快点”
看着他挺着大肚子,心想真不知道救这个人干嘛,但是想起小五对我的期许,还有师父对我初衷,王婉如对我看法,我手里还是摸索着一张道符纸,心中一狠。咬破中指,写下八卦道符。
口中默念咒语: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念毕咒语只觉得自己胸口闷痛,头脑混浊,只觉得自己喉咙一甜。
噗
一没忍住就吐出了鲜血,我知道这是自己运功过度,但是我知道如果不用上这个可能那个老板今天就死定了。
手里也不迟疑,念毕咒语,打出这道符。
就在这时,只见道符刚出,一阵道家咒语响彻起来,只见“乾坤坎震艮离兑巽”八字迅速变大,环绕那术灵周遭。
我心想就算是你再厉害这八卦符阵怎么也得困你一会儿吧。
这时候那老板见术灵被困,顿时面露喜色道: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说着就往洞口跑来。
这时候我只觉得胸口顿时气流不顺,我暗道不好,强迫的使出前几天刚会的道术,已经伤及自己的道元了。
我只觉得头脑昏沉,但是还是佯装镇定,
待那老板出了洞口的时候,那术灵果然冲破了封锁,张开似人非人的头颅,还有一嘴獠牙,向我们扑来,二人见状,赶紧爬了起来,向外面跑。
我看着就要近前,但是自己的腿奈何是走动了。
看样子我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不是?
但是不知为何,我对死却没那么大的恐惧,反而是多了一份牵挂。那就是还放在窗口的聚灵瓶,还有那个屋里的她。
强忍着道元被损的伤势,我慢吞吞的爬起来。但是这个对于扑来的术灵来说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我只是想尽我所能的去表达我的内心。
因为我不想放弃。
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早不见了。
看着术灵向我扑来,我转身想离开。就算是今天死在这里我也要回家,去看看那个一直在等我的她。
就在这个时候,我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我猜一定是她。
但是我无力去拿裤包里面的手机。挣扎了半晌,但是我却没有发现那个术灵出来,回头看的时候,它却是一副畏惧的眼神看着我,像是看什么怪物似的,往后退。
我道这是什么情况,我壮着胆子迈着艰难的步伐往回走,但是那术灵倒是像看见怪物一样,就往洞里跑。
似人非人的头颅,跑起来在后面看像是一匹马,真是奇特的东西。
我笑了笑道
但是这是什么原因,胸口再堵。
噗
胸口再一堵,我就觉得神智开始模糊了,眼睛开始疲乏,身体已经经受不住意识的控制了,或者说意识已经没有了。就在倒下的刹那我看见了三清祖师的像,我记得分明它是挂在外堂的啊,怎么会挂到了内堂了?
不待我思考我就已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大概是黄昏了,满屋子的药气味,我心道我是在医院?还是在哪里?
就在心中疑惑的时候,这时候推门而入一个年轻女子,穿着一身女仆装,见我醒来喜笑颜开高兴道:
“老爷,老爷,道长醒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哦?道长醒了?我这就来”
门外传来几人慌张的脚步声,我支撑起身子,张望着屋内摆设,这间屋子很大,我都是在里面,外面是一个的会客厅,用古时候的屏风隔开了,但是这个屏风是空缕的,看样子不是医院啊。觉得手上有点痒,我就拿手去挠,一挠不要紧,满是鲜血。
这时候那个女仆开始是站在门口的,一看我的动作忙叫停道:
“道长,别”
我看了看她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等着我挠完,我手上一阵阵痛,回头一看!
我靠,满是鲜血,怎么回事。
女仆过来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点滴针头道:
“道长,你身体太虚弱了,老爷就让医生给你打了点滴。你这样挠都把针头挠掉了”
我心想,尼玛,你不会早点说啊。但是一想这个事也跟她没关系。
想想算了。
这个时候,那个老板进来了,见状就呵斥道:
“怎么回事,我让你好好照顾道长的,你这是怎么弄的?”
女仆低头不说话。
我摆摆手道:
“没事没事,这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
但是那个老板还是板着脸道:
“等我有空再收拾你,下去吧”
佣人鞠了一躬就退了下去。
我皱皱眉道:
“老板,这个真没她什么事,你要是惩罚她就罚我算了”
老板一看我有些不开心忙笑道伸手止声道:
“我哪里敢啊,道长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着双手合十,像是给我道歉。
我摆了摆手,就要下床
老板不解道:
“道长身体还很虚弱,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勉强笑道:
“回家,我媳妇还在家等着我呢”
“道长这样可不行啊,医生说你的身体太虚弱要静养,如若道长不嫌弃,就把夫人带来鄙庄。反正这个庄园就我一个人住。”
我笑了笑说:
“不必了”
但是那人非得留我下来,一说两说我就来气了,心想老子要走,你废话真多,说着就逃出一张没写道符纸,念了咒语只见那张道符瞬间化为飞灰我道:
“你再拦?”
他见状赶紧退后陪笑脸说:
“不敢,不敢,道长别动怒。那我让人送你吧?道长知道你住哪里的吗?”
我靠,他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住哪儿。
挠挠头说:
“不知道”
但是一想,我在王婉如的身上是放了道符的,以防万一。
心想定位出来应该是没问题的。说着拿出别在我的腰间口袋里面的罗盘针,催动咒语。
但是罗盘针死活不转。我又念动了几次,心想是不是道元损伤,道法能力都丢了,但是不应该啊,我刚才都能用的。
心里疑惑。
心想难不成是隔得太远?
于是就说
“也行,你把我送到那天那个位置吧”
忽然我想到王婉如还给我打电话了呢,说着掏出手机,但是手机黑屏,一看没电了。
我想这是什么破手机,下次换一个好的算了。
扔回裤兜。
那人说了声好就带我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我总算是看到这个庄园的模样了,一栋中西结合庄园,出门就是一个高台花园,心想这他妈他真有钱。院子里还有小溪。前方还是一个桥,我好奇的观望着周遭的一切,像是看稀奇一样。
老板见我如此有兴趣就说:
“道长要是不嫌弃,我就把这个庄园送给你吧”
我心想这么好的事,但是一想要是老子答应你了,你肯定要我帮忙什么事,不然哪会有这么好的事。虽然心里愿意,但还是摆手说:
“不必了,老板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无功受禄”
“道长哪里的话,道长救了我的性命,就是给道长几个庄园都是值得的啊”
我口里应酬着说:
“救人救世,是我们行道人该做的。”
但是那男人仍是坚持说:
“那道长暂时不要,我就给道长留着,到时候道长有需要就给我说”
我笑了笑说好
只见那老板拨通了电话,方才那个女仆送到门口,然后递给老板一套西装,老板让车上的人下车,说是要坚持他送我。本来想说不必了,但是想要是再争执,时间肯定又要过了半天,我归家心切也就随了他
到了老地方的时候老板就说:
“道长,我们到了几天前的地方了,然后我们去哪里”
他这话刚说我就觉得不对经,忙问:
“你说几天前?”
他点了点头说对啊
我又问:
“我昏迷了几天了?”
“三天”
我心想糟了,她肯定得急死。说着就催动着罗盘,这时候罗盘开始转动了,我忙说右拐。
心里想
完了,完了。这下可得把她担心死了。
手里不停的催动罗盘,口里说着方位让他快点。
一是担心她的安全,毕竟还有个青云镇的仇人呢。
二是担心她太过挂念我会四处去找我,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
越想越担心害怕,手里不停催动道术,稳住罗盘针,催促着他快一些。
不知是过了多久,我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好漫长!
车灯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哪个小房间,窗户还亮着呢,只是拉上了窗帘。
看着罗盘针指向哪个方位,我知道她没事,心里的石头就落下了。
舒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说:
“你回去吧”
老板没有应声,但是跑来说:
“道长,等等”
我回头道:
“怎么了?”
他递给我一张卡说:
“道长你还是收下吧,我胡五朱无以为报。”
我接过那个卡,心想这是什么玩意。这时候我的心里一心就像回去看到她。
也不管那么多,扔进了裤兜。就说行行行。
“回去吧”
那胡老板见我收下了,喜笑颜开说:
“好嘞。”
然后又递给我一张卡片说:
“以后道长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说着他拍了拍胸口,我还是接下了、摆摆手说:
“走吧,走吧”
见我又收下来。他高兴的就往车上走。
忽然我像是记得什么事忙喊道:
“等等”
那个胡五朱停下身走来恭敬道:
“道长还有什么吩咐”
我挠挠头道:
“那个宅子还是别拆了,不然我也给你收拾不了残局”
胡五朱尴尬的笑了笑说:
“我哪里还敢啊”
“派人看管着,别让人进去了”
他还是拍了拍胸口道:
“道长放心”
我摆摆手,笑道:
“走吧走吧”
他笑着屁颠屁颠的上了车,鸣了几声车笛就走开了。
我心想这人虽然大腹便便,都中年了,但是人还是挺仗义的,虽然贪生怕死但是也是知恩图报。心里对这个人的印象还不坏,甚至我还觉得他有些可爱。
甩了甩思绪。我赶紧的往哪个小屋走。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我心道糟了,肯定是刚才动用了道术。旧伤复发了。眼看哪个窗户就在眼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毅力,稳住了步子,往门口走了过去,佯装无事的样子。
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阵警惕而熟悉的声音
“谁?”
我艰难的开口轻声说:
“是我,婉如”
我只是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她开了门。一把把我抱住带着啜泣声:
“四哥,你总算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婉如了呢”
我刚才本来胸口就疼被她这么一扑,我只觉得胸口更疼了。推开她,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温柔道:
“傻丫头,怎么会呢”
关上了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还是那个熟悉的小出租屋,无比的安慰,心想你没事真好,有你真好啊。
她眼里带着泪花,但是还是含笑看着我。
我抱着她的头,吻掉了她眼里的泪。
、“哭什么哭,四哥又没死呢”
她依偎在我的怀里像是感受着我的心跳,用手温柔的捶着我的胸口道:
“我没哭,人家没哭”
胸口越发的难受。这损伤了道元果真是不能再动道术,这一动可真就倒了大霉了!
自然她这一捶不要紧,但是小小的力道却打在我的胸口上,一开始沸腾在我胸口的东西,又开始折腾了我只觉得喉咙一甜,再看着自己怀里的她,我想还是忍着,但是怎么忍也忍不住了,就像几天前开始我倒下的那刻。头昏脑涨。
‘噗’
终于还是没忍住,王婉如听见动静,仰头看我的时候,鲜血就在她毫无准备的就喷在她的脸上。
她愣了一愣,不知所以。然后紧张和担心还有害怕的都开始涌现在她的表情上。
她见我脸色苍白,额头尽是汗水,嘴里都吐了鲜血,忙慌张抱着摇摇欲坠的我。
“四哥,四哥,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瞬间感觉到自己都没有了力气去回应她。身子不由的抽搐了几下,嘴里还不停的往外吐着鲜血。
她吓着了,只是顾自的喊着,但是我却没听清她喊得是什么。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面了。
她握着我的手,雪白的碎花裙上还有我的血渍。
她睡着了。
我手里能感觉到她紧紧的握住我的手的力道。
我侧身摸着她的秀发,她一个机灵就醒了过来。
张望四周,嘴里还念叨说:
“是医生吗?”
我含笑看着她说:
“是我,傻姑娘”
见我醒了,像是放心了,但是她却哇的一下就哭了。伸手过来抱着我的脖颈哭道:
“四哥,四哥,四哥”
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一声比一声低,像是没家可归的孩子见着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她抱我的力度是那么大。像是怕我再丢了,她的身躯还有些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我伸手抚着她颤巍巍的身体,我知道她肯定担心,害怕极了。
我知道就在我倒下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多么害怕,是多么的伤心,是多么无助。
我知道我现在在医院也是她送来的,只是我不知道一个从小都没有受苦的姑娘,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才把我拖到了医院。真的柔弱的一个姑娘。
她得多么爱我,才会有这么大的毅力,坚持着送我来了医院。
心里顿时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就那么发堵,像是被什么隔着了一样。
我眼角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止不住泪流。
安抚着她的颤抖的身躯轻轻的推开她。
温柔说:
“四哥没事,四哥没事”
我才看见她红肿着的眼睛,可能她从未停止担心,红肿的眼睛还在不停的流泪,她苍白的脸庞失去了血色,她哽咽的不能自己。也许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我再没忍住
抹去她的脸庞的泪温柔说:
“婉如,四哥没事,让你担心了。四哥以后再不会让你受惊害怕了”
她哭的更厉害了,扑在我的身上。不停的哽咽着说:
“我以为四哥不要婉如了,你几天都没有回家了,我每天都在窗口张望你,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那个小屋里的路边走啊走,我怕你记不得回家的路了。因为四哥你总是个路痴,每天我都不敢走的太远,我怕你回来的时候看到婉如不在你又要走了。四哥,婉如错了,婉如错了,婉如下次不给你发脾气了,婉如乖乖听你的话,只要四哥不走,婉如再不会乱花钱了。婉如不会了”
她的每句话都扎在我的心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她得多委屈,可是她并没有错啊,可是她却要给我道歉!她得多么在乎这段感情,就像是她生命的全部。
“傻孩子,四哥怎么舍得离开你。四哥再不会离开你了。四哥再也不会让你担心受怕了”
她依偎在我的肩上,眼泪打湿了我的衣服。
“在这里,婉如就你一个人,要是四哥走了,婉如怎么办?”
她像个孩子一样抹了一把眼泪。
我抚着她的发想
是啊,这里我也只有你,我现在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她早已把我当做了亲人,一个从未经历任何事,没有社会经历的姑娘,就应诺着跟我出来了,我却让她担心害怕,我知道她这三天该是多么害怕,多么孤单,多么无助。
她轻轻的抹去了我眼角的泪。
我含笑看着她温柔说:
“婉如,我爱你”
我爱你,这份爱如鲸向海,如鸟投林,可这份爱已经无可避免,退无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