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喜鹊吃了一枚定心丸,心中大喜。
她虽是丞相府的嫡长女,名头是好听,但实际上,生母早逝,不受父亲喜爱,在府中还不如襄秋清说话有分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林熳如的慈母形象、襄秋清的淑女形象瓦解,露出她们真正的丑恶面目!
林熳如母女才离去不久,便有下人把药送来了,瓶瓶罐罐,丰富的很。
“母亲与妹妹,还真是挂念我。”襄芸感慨一句,让喜鹊给那下人打赏,自己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拿出来,放在鼻翼下仔细闻着,“真好闻。”
那下人瞧了,舔着脸说了几句夫人、二小姐的好话才走。
襄芸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瞧也不瞧那些东西,说:“把这些都锁到柜子里,没我的允许,不许拿出来。”
她能够辅佐龙允啸登上宝位,付出了许多心血,那麝香味不知闻了多少次,林熳如母女还真是不避讳,每瓶药中都放了不少麝香。
她前世不知,错把歹人当亲人,害人害已。
明明这母女两人还有龙允啸漏洞百出,可她被毁容的伤痛关上了心门,竟然丝毫看不出,真是该打、该骂、该死!
周围的人,除了喜鹊,都在她身边说林熳如的好话,她竟然没有看出一丝的问题,真是傻的可笑!
幸好,老天爷给了一次重来的机会。
襄芸不自觉握紧了拳,咬住了唇瓣,面部狰狞的可怕。
“小姐,别伤了自己!”喜鹊连忙上前松开了襄芸的拳,身子颤抖,带着哭声,“从火里出来,奴婢就觉得您心里不痛快。可是,您千万别伤害自己啊,都是奴婢的错,您不舒服就罚奴婢吧。”
襄芸清醒过来,只见喜鹊扑在自己身前,一脸凄凉之色。
她这是怎么了?
襄芸紧促的呼吸了许久,心中才平静下来,她竟然差点控制不住心神,亏是喜鹊把她给换回来,稳住了心神。
“莫慌。”
她不会伤害自己,从此,只会伤害别人!
襄芸让喜鹊给自己拿了件素色的衣裳,未施粉黛,前往祖母那里。
百善孝为先,她不能落下任何把柄。
且喜鹊说的也是实话,她的确也大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婚姻大事,她需要得到祖母的一些帮助,起码不会让林熳如一手遮天!
前世丞相府嫡长女毁容,门可罗雀,突然冒出来一个不介意她容貌的龙允啸,旁边又有襄秋清的相劝,便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全然不顾旁人的话。哪想到,哪想到是个捂不热的白眼狼,利用完后便要赶尽杀绝的贱人!
“大小姐来了。”
老祖宗的眼神不大好,听了人说,才眯起眼去看,等襄芸走近了,拉着她到身边坐好,才忍不住落了泪。
“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压压惊再来嘛。何苦才回来,就来我这儿。”老祖宗有些不高兴的瞪旁边的下人,那些下人自然叫冤。
“老祖宗,是大小姐想着您呢,您可不能赖奴婢没传好话啊。”
襄芸也点点头,依偎在老祖宗怀里,说:“是我想祖母了,休息了一会儿就马上来了。难道祖母不想看到我吗?”眼里含泪,素面朝天,苍白的唇瓣小脸,可怜兮兮。
老祖宗瞧了,心里一疼,手上也一紧。
“哎哟!”襄芸痛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襄芸摇摇头,颤声回:“没事,祖母不用担心。”
老祖宗这还哪里有不明白的,更加心疼了,问喜鹊:“芸儿哪里受了伤?”等喜鹊答了,又问林熳如是否去瞧了她了,丞相是否知道小姐回来了。
听见丞相未派人去瞧,也未派人接,老祖宗低头就见孙女的脸又似白了几分,心疼道:“你父亲忙于朝政,定是忘记吩咐下人了。你也别难过,祖母疼你,给你些好东西压压惊。”
当下便吩咐人取了一整套玛瑙的头面并一整套珍珠头面给襄芸。
“芸儿多谢祖母疼爱,只是这套玛瑙的头面太过贵重,孙女恐有些撑不住。”襄芸的感激感动,让老祖宗十分受用。
“我瞧你这伤也无妨,恰好过几日平乐公主那儿办赏花宴,你便带着这套玛瑙的去。你如何撑不住?你这头面是祖母赏的,你又是丞相家的嫡长女,有何惧?许多人都知你那日去了兰若寺祈福,你打扮慎重些去赏花宴,也是应该的。”老祖宗忍不住多指点了几句,这个孙女生母早逝,身边无人尽心教导,也是让人心疼。
“祖母说的是。祖母瞧,我戴着可好?”襄芸一副受教的模样,当下就去拿那套玛瑙头面中的簪子,插在头上。
不施粉黛,忽头上有一抹红,人面桃花。
老祖宗恍然想起,这个孙女如今却是十五了,长大了。
“好好好。我看你是撑得住的,那日去赏花宴,便用这一套吧。”那日兰若寺大火,丞相府嫡女也在兰若寺,只有参加宴会,才能让世人知晓襄芸没有瑕疵。
林熳如母女俩去了襄芸那里,又去处理了半日府里的琐事,现今刚好来了。
“姐姐身子还没好,也要去赏花宴吗?”襄秋清一进来,便盯着襄芸头上的簪子瞧,“孙女给祖母请安。”
“妾身见过母亲。”林熳如也恭敬请安,含笑拉了下襄秋清,“我本打算让芸儿先休息一日,明日再告诉她赏花宴之事的,现知道了也好。那赏花宴可是个好机会,清儿好好想想?”
三言两语,便侧面告诉了襄芸为何不告诉她赏花宴之事,还是一番好意。
还为襄秋清的那句话解了围,不过还是个不通俗务的小丫头,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这点伤也不算什么,到时候还需妹妹帮忙一二呢。我是不大喜欢热闹的地方,但到底还是丞相府的脸面重要,我还是需要去外头走一圈的。母亲,妹妹,你看,玛瑙头面可能让丞相府有脸面?”襄芸淡笑,指着喜鹊托着的头面,盯着襄秋清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