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神秘的韩非寒与老者

　　旗门书院乃是外门弟子的启蒙之地，主要负责教学文字读写，气感感应和武学基础以及一些常识知识。

　　月稀星空，长河漫漫。

　　当韩非寒来到旗门书院时，书院里的孩子早已经安然入睡。

　　夜色沉寂，不见一点星火。

　　踏过演武场，跃过书阁，韩非寒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庭院之前。

　　“非寒，今日怎么又空过来探望我这个老不死呢？”

　　韩非寒的脚步刚踏进门戈，耳边便响起了一道和蔼的声音。

　　抬头望去，却见庭院中央站着一位老者，满鬓白发，青色长衫，在月色上显得仙风道骨，飘逸出尘。

　　“看你这急迫的模样，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的声音似乎有着安定心神的作用，使得韩非寒那焦急的心绪平稳了不少。

　　韩非寒注视着眼前的老者，却是语出惊人：“爷爷，如果我说有一名弟子领悟了山门镇刀碑上的奥义，但现今却陷入了危机之中，有生死之险，你救是不救？”

　　老者闻言，摇头轻笑，转过身子眺望山门方向那屹立于天地之间的擎天山碑，道：”自祖师当年在此刻下山门刀碑，建立宗门，镇守地玄界，已过千年之久。千年来，我旗门出现过不知多少旷世天骄，然而却无一人能够领悟蕴含在山门镇刀碑上的那抹刀势奥义。“

　　“当年祖师神秘失踪，其绝学漠北龙旗刀未能留下传承，而山门镇刀碑上是否真的蕴藏着龙旗刀法，始终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那不是传说！”

　　韩非寒断定道。

　　“爷爷，外门中已经有人领悟了山门镇刀碑上的刀势奥义，那个人你应该也有印象，名叫作陆少游。”

　　当下韩非寒将陆少游一年来每日都前往山门镇刀碑观悟，以及在捕捉含香狐时遭遇马天宇的袭击和那道出现的刀芒尽诉以老者所知。

　　听完韩非寒的讲述，老者这才逐渐重视起来，脸色也变得凝重。

　　“刀芒是气武止戈境的标志，人体内的劲气是根据修为的强弱一层层发生质变的过程。“

　　“气感期间主要是感应体内劲气的存在，之后将之炼化，使得体内的劲气能够凝于一处，归己所用，是为太初劲。”

　　“太初境之后，将体内那一丝劲气修炼状大，使之能够游刃与双臂之间，强化臂力，此为两仪劲。”

　　“而四象劲则是劲气能够游动于四骸之间，一拳一脚都能产生莫大威力。”

　　“至于八卦身形劲，一身劲气贯彻全身，催动间满溢出体表，因量而凝聚，形成护体。”

　　“九转身游劲因量而处于质变状态，只有到达气武止戈境才能使得体内的劲气产生质变，蔓延出体，形成气芒。”

　　老者望向韩非寒，猜测道：“那陆少游在瞬息之间跳过了八卦身形劲和九转身游劲，完成了质的变化。其必然是燃烧了体内全数的劲气，而由于四象劲的经脉过于狭小，故而在这爆发的一刻别强行贯通，这才有了爆体之症。“

　　“若是寻常的四象劲修为这怕在这一刻便会因为承受不住这突然的爆发而爆体身亡，可他这一年来每日在山门镇刀碑下观悟，日日身受刀势威压淬炼，无论是气血，亦或是经脉都被淬炼的异常坚韧和纯粹，这才免于一死。“

　　“不过即便是避免了爆体之亡，体内的经脉也在那爆发的一瞬间被冲撞的支离破碎，那一刻产生的巨大痛处直接摧毁了他的意识，这才使得他晕迷过去。”

　　说道这里，老者赞叹的看了韩非寒一眼，“也幸亏他在这一刻昏迷，不然的话，在清醒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必将承受着宛若凌迟般的痛苦。而你反应的也十分及时，再准确的时间之内将他送到医疗斋治疗，这才使得他免于沦为一个废人。”

　　听到老者这么一说，韩非寒简直是心有余悸，他实在没有想到当时情况居然会是这么凶险。

　　“那照您这么一说，那抹刀芒的情况不就类似于我施展鲲冥噬决差不多？”

　　韩非寒瞪圆了双眼，“合着这就相当于一种密术而已，和漠北龙旗刀法奥义没什么事啊？”

　　“话不能这么说。”

　　老者摇了摇头。

　　“那确实是和龙旗刀有关。想必陆少游他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那抹刀芒爆发的情况，其实也就是龙旗刀出刃时的刀势。”

　　韩非寒眨了眨眼睛，有点听不过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懂了。

　　“既然如此您快点终止这场生死战啊，要不直接把马天宇这个混蛋给碾碎得了。”韩非寒心急道：“我漠北旗门的希望如今可就寄宿在少游的身上，他可不能出事。”

　　“你这心急浮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改一改。”老者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果连我们这些当权者都能够轻易践踏规则，那如何保证下面的弟子也能严格遵守？那还要这门规何用？看来你父亲将你扔到外门成长是对的，不经磨练，以你这性子，只会成长为一个纨绔公子。“

　　韩非寒不屑的撇了撇嘴，“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少游丧命啊，明知是那个马天宇诬蔑，难道就因为遵守门规所以将要让好人流泪，恶者笑颜吗？”

　　“证据呢？”

　　老者道：“如果你们真能拿出证据来，陆少游就不会发动生死战来血证清白了。”

　　“这世界从来都不公平的，如果我不是你爷爷，你没有那个隐藏的身份，只是一名普通的外门弟子，遇到这种事你该如何自处？”

　　“你父亲让你留在外门，就是要你学会当一名普通的外门弟子，没有家势，没有助力，一切只能靠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只有证明了你自己，未来我们才能够放心将那个位子传让给你。”

　　韩非寒一阵冷笑，“鬼才要那个位子，爱谁谁，我才不稀罕。”

　　“我就问一句，您到底救不救吧？”

　　老者摇了摇头，“所以我就说你这心急浮躁的性子应该改改，作为你的兄弟，难道你就对陆少游那么没有信心吗？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是那种冲动的人吗？”

　　韩非寒闻言，这才彻底冷静下来。

　　确实，他认识的陆少游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很多时候他年少老成的几乎让韩非寒误以为他是一个披着少年面纱的老妖怪。

　　在他的身上，韩非寒几乎看不到一丝属于少年的热血与懵撞。

　　像这种以死证清白的傻叉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陆少游会做的事情。

　　事实上韩非寒也是心慌则乱。

　　虽然今早陆少游确实是打败了马天宇，可他一直认为那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才完成的状举，一旦马天宇有了防备，陆少游不会有胜算的机会。

　　因此他一直认为陆少游是在故作镇定，却忘了，没准陆少游还真有必胜的把握。

　　眼望着韩非寒想通了这一点，老者屈指一弹，一枚散发着奇香，色光萦绕的丹药悬浮在韩非寒的眼前。

　　“这是温经丹，可用于修复受损的经脉。”老者淡淡道。

　　“谢谢爷爷。”

　　韩非寒欣喜若狂，抓着丹药直接塞进怀里，然后便转身离去。

　　“我先给少游送去，有空再过来看您。”

　　韩非寒刚走不久，夜色中几名老者渡空而来。

　　“师兄，你们是否对非寒太过于苛刻了？"

　　一名老妇人如此道。

　　老者没有应答。

　　抬头望着远处笼罩在夜色下的山门镇刀碑影，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