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亭的目光冷冷扫了一遍,对女孩子们爱慕又紧张的眼神视而不见。
陈之灵自谢华亭进来的那一刻一直捂着嘴巴,脸色涨红,眼里的炙热足以焚毁世间一切。
谢华亭似乎没有看见陈之玉,又似乎见到了。
周初景倒是一眼看到了她,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戏谑嘲讽。
“怎么这么安静。”周初景漫不经心地问出口。
石少大声地开口,“这里有一个……”
他的嘴巴被人用袖子捂住,
陈之玉眼里含着泪水,右手慢吞吞地揽上石少的腰,感觉到石少被她的动作震惊到了,身体很僵。
“我,愿意,和你,跳舞。”陈之玉捏着嗓子,艰难地开口。
石少皱眉看着她的动作,迟疑地问道,“你嗓子不好?”
“嗯。”陈之玉泪眼汪汪地点头,“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说完之后,嗓子干哑得要命,刺激得她不停咳嗽。
石少愣了会儿,赶忙轻轻地拍她的背部,轻声道,“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
“我叫石楼。”
等陈之玉嗓子好了一会儿,石楼偏头看了一眼陈之灵。
他虽然性格轻浮随便了点,但该有的智商还是有的,他基本上能猜出前因后果了。
陈之灵被石楼看的有一丝慌神,她在这些贵少们的印象中一直是温婉优雅的。
这么一来,石楼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心机女,万一石楼没有遮住口,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她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极坏的可能,陈之灵眼里闪过一道阴险的光,绝不能让这事发生。
石楼却没有关注陈之灵的反应,在他看来,一般女的只要稍稍警告一下就好了。
“我替你解释。”他见陈之玉泪眼朦胧的可怜样,心下十分内疚。
正打算开口,陈之玉又拉了拉他,摇头苦笑。
虽然不知陈之玉是什么意思,但石楼也没有继续,扶着她的背部,低头轻声道,“学过什么舞?”
陈之玉低低地说了声,“都行。”
事态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前那几个说三道四的女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陈之玉。
这时她们的眼神已经从嘲弄变为妒忌。
而始作俑者陈之灵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谢华亭,假装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宴会厅的年轻的男男女女们重新恢复了热闹笑语,辈分高的长辈们去了安静的包厢里喝茶聊天。
陈之玉暂时从晚礼服的困境里解脱出来,心事重重地陪着石少跳华尔兹。
继母说的那个父亲的旧友呢?
赵匠,到底是谁。
这平静却是短暂的。
石楼停下了动作,陈之玉听见他含糊不清地喊了句,“谢少。”
陈之玉心跳猛然间停止,他还是见到了她,所以,他来做什么?
等了约莫一分钟,陈之玉都没听到谢华亭的声音,以为他只是路过,并没有看到她。
还好还好,陈之玉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回过头,一个不慎对上一双清冷幽黑的眼睛。
爵士乐搭配着冷色系的灯光,谢华亭就站在这片灯光下,与灯光一般清冷的眼眸盯着自己。
陈之玉思绪骤然如一团乱麻。
石楼站到陈之玉前面,微笑道,“谢少,请问……”
谢华亭微微勾唇,声音悠然,“听几个女人说,你背后的这个女人想勾搭这里最有权势的男人。”
陈之玉冷汗涔涔,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背后说人坏话。
石楼笑着解释道,“不,谢少,你误会了。”
谢华亭一瞬间变得戾气浓重的眼神令他没能把话说下去,他就充满杀气地盯着石楼,那眼神,仿佛要把他杀掉。
谢华亭狠戾的目光逡巡在石楼的双手上,好像那双手罪大恶极,长达数十秒,每一秒都是剜心割肉般的煎熬。
陈之玉清楚地看到石楼的颈部血管突出,汗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