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石楼怎么说也是因为要替自己辩解才得罪了谢华亭,她应该站出来主动担当。
可是,她真的不敢。
在她看来,谢华亭比洪水猛兽还要恐怖。
谢华亭瞧见石楼担惊受怕的神情,不屑的笑意在嘴角一掠而过。
取而代之的是温文优雅又高高在上的笑,“我不喜欢有人反驳我的话,石先生,希望你可以记住。”
石楼僵硬地点了几下头。
谢华亭微笑,“石先生可以让一下?”
石楼仿佛一个木偶人,谢华亭的话像是操纵木偶的那根线,话落,石楼回头注视着陈之玉,脸色犹豫又带点愧疚。
陈之玉在心头默默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不等石楼挪步,她便主动出列。
与谢华亭对上目光的一刹那,心跳如同擂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眼睛还是这么令人心动,清澈如秋水,清冷如冰雪。
谢华亭含着笑走近她,他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低头看她时恰好的压迫感令她微微窒息。
他身上特有的男性的气息覆笼两人周身,他轻声地问,“听说你想要勾搭今晚最有权势的男人?”
陈之玉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抿唇站在那儿,一脸的倔强。
谢华亭笑意不减,眼里有着谁也捉摸不透的情绪,“玉儿,你有这个说辞,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在故意接近我。”
陈之玉红了脸,抬眸瞪他,“我没有说过这句话。”
听出陈之玉声音的不对劲,谢华亭半眯着眼,“我昨晚本打算从此放过你的……”
他拖长了尾音,陈之玉的心脏也随着他的话提到了嗓子眼。
“可偏偏你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眼前,我不得不想起了那些该死又讨厌的过去。”谢华亭语气温柔地像在床头与爱人讲着亲昵的睡前故事,“玉儿,你说怎么办才好。”
宴会厅的每个人都停下了舞步在看热闹,天啊,没看错吧,那可是谁也不敢轻易近身的谢华亭啊。
怎么会离一个女人那么近,而且那个女人还穿着2015春夏的过季晚礼服,她怎么配站在谢华亭面前,简直太碍眼了。
女孩们心头闪过无数疯狂的嫉妒的念头,她们都想站出来,指着陈之玉身上的晚礼服对谢华亭说,谢少,这女的是个又土又穷的家伙,她除了一张脸蛋什么都low,你不能被她迷惑。
可谁也不敢,谁也猜不透谢华亭这时候在想什么,没谁敢得罪谢华亭,这个今晚最有权势的男人。
陈之玉站在那儿,抖着嘴唇,脸色苍白,昂着头看他,天知道她有多怕他提出如昨晚那种色情又无理的要求。
谢华亭半垂着眼帘,半敞开的眼眸安静地偢着陈之玉,她的眼睛不大,哭了之后还有点肿。
眼线被泪水冲散,晕染在眼角处,反而有点特殊的妆感,带着点魅惑,她的鼻尖翘翘的,鼻尖下是她看着有些苍白的唇瓣,唇色没有记忆中的娇艳。
很好,谢华亭弯下腰,两张脸的距离不超过三厘米,只要一方再凑近一点,就可以吻到对方的唇。
谢华亭看见她眼角的泪珠,心里莫名的烦躁,他也没怎么对她施暴吧,都变得这么穷了还这么娇气,这女人。
他主动靠近了一分,轻柔地开口,那种气息一不小心就会钻进毛孔的力道,“玉儿,我不介意你主动献吻。”
陈之玉正想拒绝,谢华亭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黑眸注视着她,“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不然你今晚做的一切都将白费了,玉儿,你要想想你的父亲,你家里的债……”
他的声音低哑又充满魅惑,不容任何人抗拒,简直要把人拉近深渊里去。
不,或许他本就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