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极品后宫

050章:袁海

  投奔东厂,是袁海认为的最佳选择,虽然东林党的势力非常强盛。

  谁最希望大明长治久安,那毫无疑问,就是刘堇当今势力最大的太监。不是说刘堇精忠报国,单说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袁海就有理由相信,刘堇是希望大明好的。

  原因很简单,他已经贵为千岁,权力地位富贵什么都有了,如果大明亡了,那他也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不能让大明亡,不能让东林党再胡乱指挥战事,不能让他们再为非作歹,鱼肉百姓,使得天下怨声载道,最终官逼民反。

  说东厂都是一群小人,是寡廉鲜耻,是一帮蛀虫。但在国难之时又是谁在迎降异族,乞求高官厚禄,厚颜无耻认贼做父呢?又是谁在坚持抵抗,捍卫大明、捍卫华夏的最后骨血和气节呢?

  真是可笑、可叹?是那位水太冷的东林领袖钱公和那位一直坚持抵抗终被杀害于太湖的太监马士英,二个人到底谁才是历史的真相呢?

  如果世人认为太监可耻,那他自己便是可耻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永远是肮脏的,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要优于一个阉割的人,又凭什么认为自己比太监更优秀呢?恐怕多半是他们心中那种没有缘由的优越感作崇吧,所以他们宁可让身体正常的无能之辈去误国,而不愿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去救国。

  甲申临难思宗悔,凭吊忠骨碧云间。为了让神州不再哭泣,为了让华夏不再沉沦,袁海决定要投靠东厂,保卫大明朝。

  从决定的那一刻起,袁海就开始谋划自己的入生之路,他阉割了自己成了太监,投靠了东厂。因为他的身份只不过是东厂的一个最底层特务,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太监,甚至连品级也没有的番役。就算他知道现在的朝中局势洞若水火,他也有力无处使,只能看着北京城每天风起云涌的政斗而摇头叹气,却不能参与其中。

  要想能够入得了刘堇的法眼,就得能够接近他,而接近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往上爬,从番役变成司房、领班、掌班直到领刑百户、掌刑千户,从没有任何发言权,只能唯命是从的番役晋身为东厂的领导阶层。袁海相信,只要自己能够爬上去,他就能见到刘堇,然后他便可以在这场大潮汹涌的政斗之中为刘堇出谋划策,获得他的信任与欢心,让大明的辉煌永久的在东方闪耀,而不是被北方的蛮族所毁灭。

  想法是好的,但现实是无情的,要想往上爬,除了立功外,还有一条快捷方式可行,那就是行贿,拿银子去买官。不过问题是袁海没有银子,他问过了,要想升掌班,要纹银一千两,升领班则得两千两,想成为司房,最少也要三千两,至于领刑百户、掌刑千户这些官职,则根本就不是银子能够买得到的。

  东厂有东厂的规矩,官场上银子使得越多,买得官就能越大,但是在东厂,档头以下的小官小职可以买,因为这些官职本来就无品无级,跟朝廷没有关系,随便东厂自己怎么安排。但档头以上的官却都是厂公亲定的,而且都是有品有阶、真正拿皇粮的官。

  这些官除了宫里的太监外就全是锦衣卫的人了,而且无一不是刘堇的亲信,都是能够在刘堇的身边说上话的。出于自身利益考虑,这些东厂的档头们为了保住他们的地位,是很排斥那些后来的,他们是巴不得竞争者越少越好,如何会让竞争者越来越多呢?

  所以拿银子直接买个百户、千户是别想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买个掌班、司房,以此来过渡并等待机会。根据东厂诸位档头一贯明码标价的原则,再结合自己的饷银,加上平日里敲诈街头小商小贩外加无赖地痞的外快,袁海算过,如果自己想当上掌班,要不喝不吃苦干实干十年,领班则要二十年,司房嘛,恐怕得自己六十岁的那一年才能如愿。

  一万年太久了,只争朝夕。袁海等不了那么久,马无野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他不能等死,因此他决定搞一笔大的,一次性解决缺银子的问题。

  然而在外人的眼里,东厂的人很嚣张跋扈,破家取财横行霸道,鲜衣怒马无人敢言,有这份权势在,要想搞点银子还不是小事一桩嘛?但实际上不管是哪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要是没有规矩,人人乱来,那可就是真的乱了套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东厂的规矩很简单,就是厂公发话,下面便敢干;厂公不发话,档头们发话,下面也敢干;但要是谁都不发话,那就谁都不敢干。所以在没有上司的命令前,身为底层的番子,要想发大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京城里头,要是得了公差派到外省去,那多少也能得些地方官的好处,敲些苦主的银子。但在京城里头,对不住了,遍地都是官,谁敢真的就肆无忌惮的,当真以为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吗?

  恨,袁海那个恨啊,恨谁?恨刘堇吗?为什么?因为刘堇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大太监。天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打升任司礼秉笔,提领东厂掌印太监后,竟然把东厂整治的很上轨道。

  四年里,除了刘堇自己发话说要对付谁,番子们才敢去横行一番,他老人家要是不发话,东厂就好像从世间消失一般,屁大点动静都没有,更别提光天化日公然行凶什么的了。这跟传说的东厂种种枉法之事完全是冰火两重天,有时候袁海甚至以为来错了地方,否则何以与自己的所见所闻的印象截然不同呢?

  因为刘堇对东厂的管理之严,所以袁海如果想搞笔肥财来买个掌班司房干干,在下手前就得先考虑下这银子拿的是不是烫手,会不会银子没捂热就先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没了。

  逼上梁山是什么滋味,袁海可算是体会了,那可不就是实在无路可走,这才铤而走险的嘛。但如果不冒险,他就永无出头之日,要知道平日里他这人根本不被档头们待见,除了每日在街上晃悠一圈,把当日的米价、菜价记录下来上报外,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一点捞横财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那些派去监视朝中各部官员,还有会审大狱及锦衣卫拷讯罪犯的番子大捞特捞的好处,而自己却只能在街上得两地痞无赖孝敬的铜板,袁海的心中叫酸啊。夜半无人的时候,他甚至会在被窝里抹涕大哭,这他娘的什么番子,有这么窝囊的东厂番子吗?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怎么办?要是错过刘堇对付东林党的好戏,自己到哪捞资本,到哪去讨刘公公的欢心呢?

  “时不待我啊,如何能坐失良机呢?不行,没有机会就自己创造,天上可真的没有馅饼掉下来,与其坐等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躺在自己那张破床上想了三天后,袁海推开屋门,草草啃了几口快要馊掉的干饼后,便跑到街上把正巡街的四个手下叫到了王寡妇开的小酒馆。一通猛灌后,在四人晕晕乎乎时,他成功说动了他们跟自己去冒趟险。

  当时那场面真是无法形容,可以说是豪情壮志黏合着心酸的泪,说到伤心处,袁海就差点叫出“王候将相宁有种乎”来了,至于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因平日里就在嘴边挂着,所以倒见怪不怪了。

  连哄带骗说动这四个跟自己一样不得意的番子豁了出去后,袁海便趁着他们还在酒头上,连夜便哄得他们跟自己出了京城,快马加鞭便往河间府奔来。他怕要是耽搁到天亮,这四个家伙酒劲醒了过来,打死也不敢冒险,那他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要知道王寡妇那酒钱可还是赊着的,摸遍全身他也是找不出五个铜子来的。

  目标袁海早已经选定好了,就是在工部当主事的那个黄权,家底他也早就打探出来了,知道黄权他爹黄永泰是河间府的一个老土财,家里有的是银子。虽然说老家伙是个举人,但那是三十年前的老举人了,一没当官二没出仕,跟平常的老百姓没两样。这种家里有银子,官面上又不太懂的,无疑是下手的最好目标,因为他们禁不起吓,只要把东厂的招牌一亮,这事便就算成了。

  黄权没有得罪东厂,更没有得罪袁海,之所以被袁海盯住的原因,只不过是袁海经常在巡街的时候发现他在京城最有名的八仙楼吃饭,有时中午去吃了不算,晚上还招朋呼友再吃一顿,付账时那叫一个爽快,每次都看得袁海是眼红不已。

  能经常在八仙楼吃饭,那可真是有钱的主,就凭他黄权一小小工部主事的俸禄,能经得住这般花销吗?肯定不能。所以这小子家里肯定有钱,相当的有钱。

  财不可露白,露白了就要遭贼。袁海就是贼,他承认这没有什么可耻,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身为中国最有名特务组织东厂的一员光荣伟大的番子,要是不狐假虎威捞点好处,真是对不住自己,也对不住东厂诸公,更是对不住极度贪婪的刘公公。

  再说黄永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敲他的银子袁海可是没有心理障碍,也特别的舒坦,至于事后黄权那边会不会找上门来,他可就管不了了,来了也不怕。他知道东林党现在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别看今天闹得欢,就怕秋后拉青丹。

  看着吧,顶多再折腾几月,东林党就要歇业,这大明的天下不久之后就要属于东厂了。袁海身为东厂诸公中的一员,再不济也得是刘公公的心腹,断不能沦落为百子千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