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如从前

　　微风徐徐，酷热的天一到了夜晚就会显得颓势满满，星星还在天空眨巴着眼睛，山岗上吹来的风我都觉得是十分温暖的，当我知道她还完好如初，心中的石头像是落下了一样。我再按捺不住，手里捏着了几张道符就往小五那边去。

　　“小五”

　　我向着她喊道。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熟悉的声音，转身一看是我，霎时间眼睛就红了，她向我飞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我用手接过她，放在脸颊处，她轻拂着我的脸说：

　　“小五以为再也看到主人了呢”

　　眼眶有些红，我皱了皱眉说：

　　“你看你，一见面就哭鼻子，哪里像个小妖精？”

　　她把玩着我的小指说：

　　“我没有啊”

　　说着就干净利落的擦了一把眼泪，然后笑意满满的说：

　　“你看，我说没有就没有啊”

　　看她还是这么调皮我只能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蛋说：

　　“我还以为你被小黑人拿去炼丹了呢”

　　她撇撇嘴说

　　“才没有，李道长对我挺好的。”

　　我白了一眼说

　　“你这才被抓去几天啊，这就向着他了？”

　　小妖精见我有些吃醋忙贴上来说：

　　“没有，没有，只是他让我救他的妻子，可是我救不了。”

　　“救他妻子？”

　　小妖精点了点头说：

　　“恩，就是他的老婆啊，主人你不会连老婆这种身份都不知道吧？”

　　不等着我回答小黑人见我来了先是满脸惊讶的表情，进而看到李然的出现恍然大悟道：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请来了救兵。”

　　笑脸盈盈的看着我说：

　　“小道士，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要是死了，那我的这个小鬼大军岂不是又多了一员大将？”

　　我呸了一口说：

　　“狂妄小人，你见着你的同门师兄也不问好。秉性真是恶劣之极。”

　　他看了一眼李然先是哈哈大笑进而有些恼怒道：

　　“表面君子背后做的却是小人的事，进山门告诉我，修道者应该普救世人，当我给清君求一枚‘静心丹’的时候，他们又干了些什么好事？表面允诺，叫我上山们去，背地里却下了套子想除之而后快”

　　他回忆起了往事像是有些癫狂只是听见他怒道：

　　“然后你们干了些什么事呢？清君不就是杀了一个无名小子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吗？我养小鬼不过就是想积累点精血，好给清君治治病，你一个毛头小子跑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都给老子毁于一旦，当初没杀你就是你的万分幸运，今天还请来了茅山弟子，就算你请来了老子今天也一样的要你们的狗命，拿回去给我家清君续命”

　　李然走了出来合手坦然道：

　　“文峰，你还不知悔改吗？当初师父要我捉拿于你，只是想把你二人关起来驱除魔障，我们无意伤你们的性命，可是你呢？打死打伤师兄弟，这难道就是我们师父传授给你的普济世人的道理吗？你伤人性命在先，危害青云在后，今天你还不知道悔改，难道你想以身试法吗？”

　　最后一句‘以身试法’李然像是吼出来的一样，心中见着了小黑人下像是触及了心底什么东西似的。难道他们的关系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们在师门的时候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而是关系交好？我一头雾水，只是在仔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虽说李然对小黑人的在师门所作所为有些出入，但是大体上也跟他说的相差无几，这也证明了李然并不是和小黑人是一伙的。心中大概有了些头绪。只是他们还在辩解之中

　　“别叫我文峰，自从你打伤清君过后，我心中再没有你这个大师兄”

　　李然听他这么说显得有些生气了，随后却又是懊恼，叹息道：

　　“文峰，无论你认我与否，只是我此次下山的确是为了除你而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里还像个道士呢？已经入了魔障许久了，趁着你心里还有爱，文峰听师兄的一句劝，回头吧！”

　　李然的口气像是在苦苦哀求一样，哪里知道小黑人却是仰天大笑道：

　　“说什么回头，自从我入了这个门，我就没想过要回头，就算是与茅山一派为敌又何妨，我此生不悔为清君，别说那些没用的，有本事你就取我性命”

　　说着就是一记道符打了过来的，霎时间的阴风乱作，道符上有着一阵阵黑雾跳跃着，我见不妙便说：

　　“你先躲我身后，我去帮帮李然”

　　小妖精点点头，进而又说：

　　“可是那个姐姐”

　　她指了指飘在空中的那个姑娘。我心想要是这般和小黑人斗法，她肯定是受牵连的，但是‘聚灵瓶’又不在我的身上，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手中捏了法印，先是一道土符’打了过去，道符周遭顺时飞沙走石，像是一个有引力一般，吸气了周边的土石，转眼立出了一道石壁，小黑人打出的符化出的阴风都沉沉的打在了土壁上。

　　我心道以往他可以召出土，现在又召出风，这跟《玉虚道法》说的道士所具有的灵根是‘金’‘水’‘火’‘土‘木’五灵是不大一样的啊，他这个风又是从哪里变化而来的？心中不解便问李然说：

　　“道友，这个邪道人怎么会用风符呢？道符不就只是五行符吗？”

　　李然见我方才为他化去了危险，也没有多做隐瞒便说：

　　“五行是本，修行是看个人的，道符多端变化就看自己的修为了。修道之人不一定都得是五行具备才可以用五行符，只要自己修为足够，演变出其他写道符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哦了一声，心想自己生在大山之中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懂，没有别人出身正派的人了解的多。进而李然又说：

　　“我见道友方才打出去的是土符，之前见道友的捏法印的手法，我想道友肯定是三灵根吧”

　　我笑呵呵说：

　　“在下才疏学浅，我五行符都修的来？”

　　李然一听，五行符都修的来，惊讶说：

　　“道友是五灵根？”

　　我点了点头说：

　　“是”

　　“百年难遇的天才啊”

　　他像是遇见了宝一样，两眼放着精光，然后拉着我说：

　　“道友不如跟我回茅山，我请求师父收你最关门弟子，这样我茅山的千秋大业指日可待啊”

　　他仰望天空，像是在畅然，又像是在幻想着什么，我笑着拉开他的手说：

　　“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既然是玉虚的一代单传，我看还是算了吧”

　　他听我这么说，也只是面露遗憾说：

　　“五灵人听我师父说已经几百年都没有出现了，哎！道友既然是一代单传那我也只能作罢了。应该是我茅山无缘吧”

　　小黑人见他的攻势被化解，并没有气馁而是手中再捏道符，口里念念有词，然后以道符拭剑，开始的桃木剑就在这个时候变得发黑，像是镀上了一层黑铁一样，然后手持木剑向我们刺了过来，李然不知是从哪里抽出来的一柄剑，只是说了一声：

　　“道友你先去看好哪个小鬼，师门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我道了一声好后，二人就开始交锋起来。

　　‘叮当’

　　像是铁器交锋的声音一样，我心想他们拿的就是木剑怎么碰撞起来会有铁器碰撞的声音，我心中不解这时候小五站在我的肩头说：

　　“主人，刚才那个文峰道长用的是什么符啊？”

　　我忽然恍然大悟道，隐秘必然是在那张道符上，我心中畅然原来道符还可以这么用。

　　我道：

　　“小五，你在那个小黑人身边的时候，他手里拿的可就是桃木剑？”

　　“是啊，一直都是呢，而且我看过文峰道长的照片，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以前的时候可俊俏了”

　　我白了一眼我肩头上的小妖精，我问的又不是他以前的相貌，他现在这个模样，肯定是因为修炼鬼术的结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听见小五又问：

　　“主人，下次要是你用桃木剑的话，记得带上小五，小五可以化成剑灵呢”

　　我心道，你还会化成剑灵？然后看看她的模样，跟个拇指差不多大，心想也是她本来就是小妖精，不。应该说是精灵差不多，生为木灵，再说桃木剑也是木头做的，她跑进一根木头里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么一想，那二人带的剑肯定是用道符祭过的，也不足为奇了。可能是我还没修炼着哪一步呢。《玉虚道法》里面肯定是有解释的，我想这事办完不能落下了修为，第一次遇着了这事，这小黑人的修为就比我高些，那以后遇着的妖鬼肯定是要更厉害了，救世也是修行！

　　我看了一眼那个方才抽那个姑娘耳光的小鬼，这时候他正拉着那个姑娘的手要跑哩，只是那个姑娘死活不肯，一拉一扯气极之下，他举着手又要去打她，我赶紧手中捏着一张道符心中默念咒语道：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无量天尊，神兵列阵，敕！”

　　火符就在霎时烧成了一团熊熊烈火，我手握着道火大声道：

　　“小子，你敢！”

　　那小鬼见又是一个道士，心中满是疑虑道：

　　“这是什么年代，人都能看见鬼了不是？”

　　我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欺父母，无情无义，恶毒小子，你死也活该

　　他见我如此说也只是笑了笑说：

　　“我那样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说着就再问了她一句:

　　“既然我父母把你许配给我了，婚礼也办了，你跟我走不走？”

　　女孩摇了摇头，他道：

　　“好啊，你个臭婆娘，老子让你不走”

　　说着就要掌掴她的脸颊，想着这小子真是狂妄，手下也不留情，一记道火弹出，瞬间他的身上就烧了起来，小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莫名其妙的身上就开始燃烧，最后只是落下了他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他想拍灭那火，哪里知道那火是越烧越旺。

　　姑娘见是我，起身只是微微一躬这时候却说话了

　　“谢谢道长了”

　　我笑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她颦眉轻声怯懦道：

　　“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犯不着给道长生出无端的事”

　　有礼有节，心中不想欠别人的半分，就算是死后也不想给别人惹了麻烦，我想你生前该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呢？

　　大约是老天瞎了眼吧！还是阎王爷划错了名字，竟然让你落了一个人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