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死,等一下就配合我。”令狐坤缓缓站直身子,背对着落地窗,先是脱了风衣,又抬起手臂,慵懒地一粒粒解着袖子的纽扣,“对面45楼的窗口打开着,那里有望远镜。”
“什么?”陆晴瞪大了眼,有人在监视着他们?令狐坤怎么知道?
“不止这里,这套房子,三个卧室和大厅,各有一个望远镜对着,要让对方早点离开,必需我们自己先暴露给对方看,否则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解完袖子的纽扣,令狐坤开始解胸口的纽扣。
陆晴缓过神来,下意识就要走到窗口去看对面楼,到底真的有没有望远镜。
才迈开两步,一只冰冷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攥住她的手臂,令狐坤头都没回,用尽力气直接将陆晴扯过去,大力将她摔在双人kingsize大床上,露着狂野胸膛的身体覆了上去。
由于刚不久受到阳光的照射,令狐坤除了脸蛋是腊白之外,此时,他袒露在外的胸膛也是腊白没有光泽的,他压上来时,陆晴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紧张地缩了一下身体,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北、令狐坤,别……”
“你嫌弃我是一具尸体?”令狐坤双目深黑如潭,紧紧地锁在她紧张惊慌的俏脸上。
不知为何,陆晴心头一恸,她感觉到此时令狐坤那张向来深沉自信的脸庞,似乎带着哀伤和无助的神色,她赶紧摇头,“不,我、我没有嫌弃你,我害怕的是、是我们彼此的姿势……”
“我们彼此的姿势?”令狐坤腊白的脸庞上扯出一抹僵硬不自然的笑,他居然在听到她说没有嫌弃他是一具尸体后,非常的开心,开心得好想笑,好想告诉她,他跟她这种姿势早在慕西乔家里就摆过,甚至更深入。
“令狐坤,我现在怀孕,不可以做那种事的。”陆晴心慌慌的,其实她真的不嫌弃令狐坤的身体,她害怕的是两人这样的姿势……令狐坤会控制不住,要了她吧?
令狐坤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低头就吻住她的唇。
陆晴神情一懵,要是以往,她肯定会伸手就将对方推开,但这次,她却有些不愿意出手去将对方推开,可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
不可以!康陆晴,他是一只鬼,不能沉沦!不能!
正当陆晴内心在无比挣扎时,令狐坤的唇已经顺着她的唇、下颌,到了她雪白的脖颈,他冰冷的手,也探到了她的胸口。
他轻轻一扯,陆晴似乎听到裂帛的声音,猛地清醒,发现她的上衣居然被他狂野地撕裂了,她的香肩正裸露在空气中,被他轻轻浅浅地吻着。
她的肩膀,热呼呼的,而他的唇,冰冷如霜。
陆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令狐坤以为她在害怕,轻笑一声,自嘲道:“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我现在可没有力气要你。”说着,冰凉的唇,却一路在她的脖颈到胸前扫过。
骤然,他一手抱着陆晴的腰,一手托着她的翘臀,猛地坐了起来。
这样猝不及防,陆晴被吓得伸手就环住了令狐坤的脖子,由于臀部被他的手托起,她的双腿环在他腰间,她的身子比他高,她看到了他的发顶,他的唇,抵在了她的胸口。
而对面楼的男人,用望远镜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吐槽,“一进屋就打得热火朝天,三爷真是担心多余了,这么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是鬼。”
然后,镜头对着陆晴的胸口,“卧槽,这个女人身体够辣,只是爷就是看不到她的胸!”
令狐坤自然不会让对面楼的男人看到陆晴的胸,他迫不得已才跟陆晴演了这么一场戏,让陆晴如雪如玉一样的肩膀暴露给对方看,已经是让他心里簇着一把火,心里琢磨着事后该用怎样的方式让对方不得好死了!
这时,他觉得戏也已经做足了,在陆晴的胸口吻得密密麻麻都是痕迹之后,抱着她就滚倒在大床上,伸手顺势地拿起遥控器对着落地玻璃窗按了一下,幕帘缓缓地合上,挡住了对面楼监视的视线。
幕帘全部合上的刹那,令狐坤身子一软,重重压在陆晴身上,一动不动了。
“令狐坤!令狐坤!”陆晴推了推他,他的身体好重,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推了好几下,令狐坤仍然是一动不动的,陆晴急了,赶紧捧起他的脸,这才发现,他脸蛋被灼伤的地方,好像溃疡会越长越大一样,现在的伤势已经比刚才扩大了一倍。
“令狐坤,你别吓我……”陆晴赶紧把他的身体从自己身上推下去,自己翻身坐起来,紧张地拍着他那边没被灼伤的脸。
好半响,令狐坤才发出轻微的声音,眼睛也缓缓睁开。
见他睁开了眼,明明担心得要死,陆晴却强扯出笑容,“令狐坤,我以为你死了又死了,快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救你?”
“救我?”令狐坤虚弱地发出声音。
“嗯嗯嗯!救你!”陆晴拼命点着头,“当然是救你,我知道你肯定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救你自己,快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的!”
令狐坤静静地看着她,很久很久,看得陆晴有些心慌时,他才微微一笑,问:“无论让你付出什么代价,你都愿意救我么?”
陆晴一怔,停顿了两三秒后,随即豁出去一样,重重点着头,“救!”
令狐坤唇边那抹微笑,缓缓地,扩散为迷离暧昧的色彩,“陪我深入地睡一晚,或许,我迷恋上了你的味道,就舍不得死了再死了。”
什么啊?
陪他睡一晚?
陆晴愣了两秒,立即回神,一掌就拍在令狐坤死尸一样的肩膀上,“快说方法,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看着她脸蛋儿绯红,令狐坤笑容更深。
陆晴蹙眉,下意识就捂住自己的脖子,“你、你不会要喝我的血吧?”她贫血,被他吸几口的话,肯定会晕菜的!
“你想个办法,去市场买一只公鸡,必需是公鸡,公鸡的血虽然不及人血,但也能救我。”令狐坤无奈一笑,他若想吸她的血,哪里会等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被他吸了多少次了。
“公鸡的血?”陆晴连忙点头,转身就要往外冲,“我去!我马上就去!”
“等等。”令狐坤伸手拉住她,对她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既觉得可爱,又觉得无奈,“从房门出去,贴墙往前走15步,绕过沙发,再从鱼缸后走向大门,这些地方是视线盲点,否则你一经过大厅,外面监视的人就知道你下了楼。”
令狐坤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拉着她的那只手,也只是轻轻地搭在她手上,完全没有以往那股霸道的力劲。
陆晴恍然大悟般又连连点头,经他这么一说,她想到,外面监视的人或许能认出她来,就算她经过客厅时不被发现,有可能走到楼下也会被盯上,如果被人知道她去买公鸡血、禀报到冥老三那儿的话,再经过有经验的道士或风水师分析,令狐坤已死的事情铁定就败露了。
保险起见,她必需伪装。
陆晴目光在整个卧室扫视一圈,立即往更衣室走去,拉开门,里面密密麻麻地挂了一排排的高档西装、衬衫、领带,清一色男士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她能穿的。
陆晴失望地就要把更衣室的门关上,目光不经意往下一扫,却意外地发现下面放着几件女性的衣裙,捡起来一看,每一件的布料都非常少。她可以想象得出,那些女人穿上这些衣裙后,会是多么的性感。
突然间,陆晴心头莫名其妙就有些气闷,下意识转头望了床上的令狐坤一眼,这应该是他以前带回来过夜的女人留下的衣裙吧?看来个个都是性感的尤物啊!
令狐坤看不到陆晴手里提了什么,见她转头望向自己,就轻轻别过了头,似乎是不想让她看到他此时虚弱无用的样子,无力低斥了一句,“别总是盯着我看!”
陆晴更加气闷地嘟了嘟粉嫩润泽的唇,说:“我不盯着你看,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万一我一个没盯好,你就突然间飞灰湮灭了,我到哪里去找你?”
到哪里去找你?
她这是在意自己么?
微妙的感觉,在心头一闪而过,慢慢扩展成了感动的涟漪。
“别过脸去!要是以前有人看到我这个样子,那人绝对活不过半个小时!”可偏偏,令狐大BOSS是个傲娇的货,心里明明感动得要以身相许了,嘴里却还吐出这样满带威胁的话。
“你……”陆晴真想骂他不识好歹,可是情况紧急,她也就压下心头愤懑不跟他一般计较了,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大种猪,就快速捡了一条碎花裙和一条深绿色连体裤转身进了洗手间。
果然,如她所料,这洗手间里有女性的化妆品。
对着镜子,陆晴用那些剩余的化妆品对着自己的脸蛋快速地涂涂抹抹,又用剪刀把碎花裙和深绿色的连体裤剪了,再拼接。
不到5分钟,陆晴从洗手间里出去,活脱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穿着深绿色九分裤,配着碎花上衣,盘着头发的四十几岁中年妇女。